傅瑜还在屋内苦苦思索要怎么办这件案子的时候,斐凝推门走进来了。
临州的白天,光线总是很耀眼,即便是在空旷遮阳的屋内,也让人觉得汗流浃背、天气炎热。傅瑜端坐在古朴的圆桌旁,手肘放在桌上枕着头,微垂了眸子,定定地看着杯中的茶水,他身后的木窗大敞着,有风卷过来,卷起他的袍角微微荡漾。
斐凝道:“阿瑜,我要和你同去。”
傅瑜一惊,脱口问道:“什么?”
斐凝正色,又说了一遍:“我要和你同去碎叶河。”
傅瑜起身,走到她身前,问:“阿凝,我是去查案。”
“我知道。”
傅瑜也不说话,只握住了斐凝的手,没有多想,道:“既然你想去,那我吩咐元志准备一辆马车。反正五郎还要过几日才来,我们迟个一两日到也没什么。”
斐凝却摇头:“不必了,我和你们一样骑马去就成。”
斐凝说骑马去碎叶河,还当真是骑马去碎叶河。
傅瑜一行人,携了金圆和元志,另有六个府丁,外加斐凝和空青,一共十一个人,选了带来的尚有余力的十一匹马,清晨出发,从临州府城一路沿着碎叶河的上游走。
一路疾驰,路上荒漠河水,黄沙漫天,及至上午,艳阳满天,头晕目眩,一行人行的没多时就觉口干舌燥,两眼发花,腰酸背痛。
傅瑜和一干人等是早已习惯了的,他却不放心斐凝。
他还从未见过斐凝骑马的模样。婚前半载,成亲半载,相识一年,斐凝在他心目中一向是娇柔的大家闺秀的印象,她喜好诗书,会弹琴作画,会烹茶调香,甚至还会洞察局势教书育人,独独不见她马上英姿。
可是今日,斐凝的所作所为却完全颠覆了傅瑜对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