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处在宫中,花团锦簇好不快活,只叫母后在此受累!”南阳继续道。

她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一开口就是训斥当今皇帝不孝,吓得屋外长廊下的一干人等皆跪下,身体瑟瑟发抖。

傅瑜知晓一点内中缘由,但此时也在认真考虑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跪下,毕竟站在他前面的二位一个是建昭帝的生母一个是他亲妹子,这事儿往小了说就是妹子抱怨哥哥,往大了说就是公主非议皇帝。

好在傅太后比较清醒,她厉声呵斥道:“南阳!”

南阳长公主吓得一哆嗦,只是一双眸子仍旧不甘的看着她。

傅瑜看着这场景,一时忍不住将这比成自己和傅骁,颇为好笑的发觉傅家孩子的这副德行。他又忍不住想起杨材和建昭帝杨构,不知他们二人是否也是惧母甚过惧父?

“我来此居住是为修行,可曾与你长兄不孝和有何关联?”傅太后深吸一口气慢吞吞道。

南阳长公主眉毛倒立,显然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只是两人间一时倒是沉寂了下来,傅瑜忙开口道:“姑母,五娘,再过些时日我就该成亲了,可不知你们俩可给我准备了什么礼品?”

南阳心知这是傅瑜给她找的台阶,遂接了过来笑道:“你倒是心急,这日子还没定下来呢,倒先惦记我这阿姊的礼品了。”

“到时定然和你心意。”傅太后也笑道,面上少有的带了些笑意。

“母后不知,阿瑜对这斐家娘子可是看重的很,我前些日子找理由邀了斐家娘子前来,观其样貌,观其形态礼仪,再观其为人处世,可真是个妙人儿,就连我这看惯了莺莺燕燕的人心下也喜欢,何况是阿瑜这般愣头青的小子。”南阳笑道。

“若非他是我舅家弟弟,我只怕觉得这神仙般的人配这小子倒是委屈了斐娘子。”

傅太后也笑道:“听着是个稳重的,这样倒好,以后能压得住这个皮猴。”又问:“你近些日子可与她相见?”

傅瑜思及此,一颗本来不好意思的心突然就有些别扭不舒服起来,他吱吱唔唔着道:“这段时日天天陪着朱然查案,倒是疏忽些了。以前也曾在小巷里见她,可如今却是总也见不着。”

南阳笑道:“你要拐了斐之年的掌上明珠,却还未拜见过他,怎叫他心里好受?”

傅瑜只哭丧着脸道:“我去斐府前求见三次,丝毫未见斐祭酒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