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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冰在无声无息的消融,我安静地等待着鲸鱼浮出水面,可能我的头还有点昏昏沉沉,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有耐心。

我深吸一口气,直到肺里都是咸腥的水汽:“我们走吧。”我感觉到了堆积的冰块带来的寒意,融化过程中不断释放着冷气。

况且,人类携带的某些病毒对于海洋生物来说没有形成抵抗力,而我不能假设万一鲸鱼真的探出水面,我会忍住不触碰它。

踩在浸满水湿漉漉的地毯,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我发现弗拉基米尔没有跟上来,于是疑惑地转身。

弗拉基米尔靠着围栏,他手肘支在栏杆上:“可是我还不想走。”他仿佛压抑着笑声,嗓音被挤压到变形,陌生的语调。

无法忽视的违和感,让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我听见自己的语气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

水纹是摇曳的蓝色精灵,波光粼粼地反射到弗拉基米尔的脸上,像是长出了鳞片的海妖,他的声线里满是暧昧:“因为,我想和弗洛夏独处。”

他像是拥有了海神的祝福,我被钉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进。

“我想和你呆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他附在我耳旁,说着沾满欲望的情话。

应该会心动的。

应该脸红,头脑混乱,脸烫得要命。

应该不知所措地,连笑容都藏不住,从嘴角跑出来。

应该是这样的,可这些都没有发生。我只是愣愣地看到弗拉基米尔俯身,他的脸越来越近,我的心脏跳得飞快,咚咚咚——砸在耳膜上,却不是心动。

不对,不对劲,我感觉肚子里塞进了冰块,又冷又硬地扯着我下落。在他将要吻上前,我偏头避开,快速地退后一小步。

“对不起。”我反射性地道歉,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弗拉基米尔维持着躬身的姿势,他眼底显露出一抹受伤。

我被错误的警报声吵得头疼,我神经质地抓了抓发尾,“对不起,弗拉基米尔,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却不感到后悔,反而松了口气。

他的亲近从来没有这样有压迫性,他不像平时的弗拉基米尔。

弗拉基米尔直起身,他冷冷地“嗯——”一声,嘲讽的笑意蔓延开来:“对不起可不够,弗洛夏你得补偿我。”

我警惕得汗毛直竖:“什么补偿?”

也许是狮子大开口,我竭力放缓跳动的心脏,它再加速跳下去说不定会在胸腔里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