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处的勇气,也许是收到了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里面是被爱的力量。
我能听到白鲸高亢奇特的叫声,隔着重重海水和厚实的玻璃,他不停地说着,整座大水缸都微微颤动着,奇妙的共振。
我蹙着眉头,似乎被他的痛苦影响,“对不起,我听不懂。”
如果有一天,你能回到大海,那里一定有同类能听见你的声音,我低低地说着,白鲸咧开嘴,他露出了人类的笑脸,然后慢慢安静下来,我知道,那只是经过训练的肌肉记忆。
很安静,白鲸的叫声消失后。
恍若真的是隔绝了声音的海底,静的我闭上眼睛,海水能从玻璃中涌出来。
迷失于深海的泡影,在肩膀被轻轻拍打的动静里,海底幻境瞬时崩塌。
我睁开眼,撑着玻璃转身向后看。
弗拉基米尔正站在后面,他离我太近了,我的鼻尖几乎擦到他的胸膛,我下意识后退,但忘记了后方只有坚硬的玻璃。
嘭——
我的头重重磕在玻璃上,刺痛从撞击处蔓延到耳朵,嘴角,我的脑子都嗡嗡作响。
“你!”我的话还没说出口,鼻子一酸,生理性的眼泪直刷刷的淌出来。
弗拉基米尔慢半拍,他显得手足无措,面对我飙出来的泪水,他先是退后一步,再递过来一块没有花纹洁白的手帕。
泪眼朦胧中,他脸上的愧疚显而易见。我看到他铂金色的发尾还微微的湿润,浅色外套上水迹依旧清晰可见,内里的衬衫已经换过了,他没有系领带——自从离开了库夫怀尔德之后,他来见我时的着装放弃了一贯的昂贵精致,逐渐开始减少距离感,不知不觉向休闲舒适靠拢。
像是品味很好的高中生,而不是拥有独立服装师的贵族那样高不可攀。他的眼睛里快要被自责注满,深蓝稀释后,他瞳孔的蓝色被冲淡了。
“弗拉基米尔?”我捂在后脑的手不敢动,那股疼痛差dj碎了头骨,我疼得眼泪一时止不住,“谢谢。”
我接过手帕,抹掉不断涌出来的液体,弗拉基米尔的脸变得清晰了,他的嘴唇微张:“你还好吗?”
——怎么会好,我疼得想要呻吟,手慢慢收回来,“呼——”我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流血。
我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后脑:“没事的,大概。”
弗拉基米尔的情绪从来没有这么好看透,他上前一步,我们之前的距离缩小到诡异的程度,要知道我还泪眼婆娑的捂住头,他温柔的声音,扑在我鼻尖。
“对不起。”
弗拉基米尔微微俯身,抬起鸭舌帽的帽檐,在我额前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