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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就是知识的力量,真理的荣光。

我随手指向旁边正在匆匆收拾摊位的年轻女士,她的摊位是我完全看不懂的针织品,还有一些零散的水晶,珍珠,月光石。

我暗暗希望这些完全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工艺品可以难倒弗拉基米尔,不过结果只是拖延一会时间。

“这是一种欧洲传统蕾丝编织工艺 frivolitè ,是法国王室统治期间用于制作骑士战袍的手工刺绣,而后风靡整个 18 世纪的欧洲宫廷。古法frivolitè——梭编,以蕾丝首饰为主,采用梭织工艺一经一纬穿引而来。”弗拉基米尔不知什么时候站远了,他的语调抑扬顿挫,重音符号在他的喉间轻轻浮上来。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都想要为他鼓掌,他无疑是我见过最博学的人,要知道一项在女性间都并不流行的古老的刺绣工艺,竟然不会对弗拉基米尔形成挑战。

况且他的态度十分平淡,中间又夹杂了绝对的自信,他的口气你根本不能去质疑。

“太不可思议了······”我想我的目光是赤chi裸o裸地惊叹,可也许过于赤chi裸o,弗拉基米尔轻咳一声,眼神飘向商店门口,他示意我朝那里看。

视线停在一块金属板,占据了蕾丝玻璃门的二分之一,上面用花体鎏金雕刻出弗拉基米尔给出的答案,甚至一字不差。

“弗拉基米尔!你······”我恍然大悟,开卷作答,怪不得他这么信誓旦旦地回答,我转头正准备指责他违反规则的行为,弗拉基米尔坦然地牵过我的手,他身高比我高得多,每次牵手时他的发丝总会拂过我的下巴,我能感受到那一点又一点接触,微不足道,却让我心跳失常。

“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做吗?”我怀疑这个家伙是个狡猾的惯犯。

他似乎知道我未说出口的指控,但他并不在意:“猜猜看?”他竟然笑了,有些不以为意的勾引。

我张开嘴,又闭上,吞下一团冷空气。是的,夜幕降临,湿润的水汽与凉意重新回到库夫怀尔德小镇,店铺们纷纷关店打烊,还剩下街尾的酒馆灯火通明,里面传出热闹的喧嚣,喝的醉醺醺的人们互相搀扶着走进黑暗的后巷,蹲在垃圾桶前发出头皮发麻的声音。

我抵制这份诱惑,事实上,没人能不对弗拉基米尔这张脸动心,不论男女,他的脸蛋不需要时间细细品味,是第一眼就能惊艳的容颜,尤其他的眼睛只注视你一个人。

惋惜的是,大部分情况下这副皮囊成为了他最完美的伪装,将他的傲慢、残忍、冷酷,充斥着难以预料的恶意掩藏起来,可当他学会了深情,他将无可匹敌,他眼中的势在必得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