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醒了?今天是订婚照与公式照拍摄的日子,您的准备时间不多了,起床吧。”玛莎走到窗户边,拉开遮光帘,外面阴雨连绵,雨水从玻璃窗上不断滑落,层层叠叠朦胧整个世界。
“圣奥茨特的雨来得太早了,往年即使是一个月后,这里仍然会有暴风雪。”玛莎身后的女士疑惑不解道,她有些面生,应该是当地人。
我翻身下床,感觉自己全身骨头在嘎吱作响,像老旧即将淘汰的机器人,金属老化关节僵硬,我跌跌撞撞地走进盥洗室,打开水龙头,将脸浸入强劲的水流中。
圣奥茨特的水极致的冰冷,也许是雪山历时千年不化的白冰直接接入水管,我一个冷战,大脑终于摆脱一团浆糊,我感受着冰碴游荡在清澈的流水划过皮肤,带来寒冷之外的刺痛。
我直起身,腰腹传来肌肉拉扯的酸痛。对着镜子掀起衣角下摆,我看见一道三指宽的淤青从胸下肋骨绵延到后腰,像是猛烈撞击贯穿半个身体,淤伤青黑肿胀,手指按上去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道伤口,催促自己回忆昨天发生过的事情,可能想到最后的场景只是我洗完澡就去睡觉了,我张着嘴吸气,然而过于疲倦的大脑昏沉肿胀,我最终还是一头雾水。
我没有在盥洗室停留拖延时间,虽然脑海里每一个闪过的念头都在迟疑,退缩,,都在教唆理智,逃跑吧,或者躲起来,藏在没有人找到你的地方···可我还是一步步走过去坐下。
“昨天午时您的婚讯已经公布了,因为没有照片,所以大家都在翘首期盼未来的王妃。”玛莎将走出盥洗室,将浑浑噩噩的我拉到镜子前坐下,她的目光落在镜中眼底一片青黑耸着肩膀,还打不起精神的我,转头开始对着身后的人吩咐起来。
我两眼无神,看着另一位陌生的面孔代替玛莎帮我上妆,身后一双手温柔地解开缠绕一团打结的头发。
“请暂时闭上眼睛····”
“您可以微笑吗?奥···可以再试一次吗?”
“请您稍稍扬起下巴···对,就是这样。”
我感到刷毛拂过眼皮,脸颊轻柔地被弹性材质拍打着,我犹如提线木偶,被一根看不见的尼龙线操纵,我的反应总是慢半拍,但依旧慢吞吞地按照指令完成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