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沉默被阿纳斯塔西娅察觉到了,她放下了蔷薇花,“我总是会习惯性忘记你的身份,而仅仅把你当做安德廖沙的妹妹,抱歉。”她似乎感到愧疚,因为我看到她小心地牵住我的手,语气低落。
我感觉憋闷,呼吸都有些不顺畅,阳光太多,我晒得晕晕乎乎。
“没···没有,不是你的问题。”我不愿意去苛责一个把我当做朋友的女孩子,尽管我越来越无法忽视现实,真实的现状。
我不能说,我不愿意,阿纳斯塔西娅不会理解我,我也不能要求她这么做。我扯了扯围巾,将脸完全露出来才能顺畅的呼吸。
“发生了什么?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弗洛夏,我想要帮你分担一些,和巴甫契特···殿下?或者是安德廖沙?”
阿纳斯塔西娅突然郑重起来,她眼里的情感再也无法控制,我甚至感到了她的急迫与几乎难以察觉的不安。
我的肩膀被握住了,很难相信看上去柔弱的阿纳斯塔西娅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我试着挣脱,她很快松手,我立刻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
热闹而喧嚣的街道,人来人往的游人,伴随着各种纷杂的声音都不能侵入这里的安静,尴尬缓缓释放出来···
“阿纳斯塔西娅······”我除了她的名字,不能发出多余声音,我感到气馁,无力感遮天蔽日地席卷而来,我被死死束缚住,挣脱不开。
“没事,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你知道的,我很胆小,没有那么快适应巴甫契特的生活,和安德廖沙无关,他希望我能健康一些,和马尔金夫人一样。”我伪装着最平淡的语调,说出谎言,我的脸色如常以至于嘴角微微翘起来,我能保证,我的笑容不会比现在更正常了。
巴甫契特已经不会再伤害到我了,我告诉自己。
“是吗?”阿纳斯塔西娅定定地看着我,很快她决定放弃了,尖锐的攻击性飞速地爬下她的眉梢,“我很担心你,安德廖沙也很担心你。”她的忧虑真实而深刻,即使是阳光满溢也不能驱散。
我看着阿纳斯塔西娅走到一旁,拈起另一朵花,心底荡起了一丝懊悔,我察觉到自己也许做错了,不该毁了来自不易的气氛,但我不能做些什么。“安德还好吗?”我试探地询问。
阿纳斯塔西娅的目光从我脸上滑过,她仿佛痛苦地轻叹一声,“他当然很好,只不过聚会太多,酒精和通宵让他没什么精神,尤拉他们都一样。”她随意地摇摇头,并不赞同这种行为。
我应该放下心来,可奇怪的是,我并不能感到一丝放松,这种莫名其妙的警示带来毛骨悚然的感觉,被窥探的意识深入思绪,我费了很大劲才使自己不要回头看,不要过于敏感,我深呼吸一口气。
我还记得这次出行的初衷,可阿纳斯塔西娅平静的脸庞无法告诉我她的想法。我意识到,我对她也一无所知,更不要提能让她开心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