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玩的,赶快起来吧。”应如风翻手隔着布料搔了下伊恒手心,“我可舍不得把自己的私家珍藏展示给别人。”
两军军营距离四十里地。天还未亮之时,流城军主将周亭便点起兵将,分成三路往喀兰军所在地围来。
大部队由她亲自率领,而另外两路分别由她的心腹将领率领,长途奔袭,直抵喀兰军阵前。
斥候探听到动静后马上回报,喀兰军亦是整装待发,两军相遇在了一片开阔的草原上。
漫漫青草被盔甲遮住,十几万军马一齐跺跺脚也跟地震了似的。
流城军从东南北三个方向而来,将喀兰军围在中间。
若是从天上看,这阵仗好似一只张开大嘴的虎鲸欲要吞吃凝成一团的小鱼,易如反掌。
应如风此次只带了五万兵马前来,而流城军的数量是她的两倍。在绝对的数量差面前,人海战术也能耗死她。
周亭意气风发地立于马上,朗声道:“喀兰人,反贼五皇女逆天行事,触怒上天,以致身死。你们受她蒙蔽,若肯就此投降,本将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要是冥顽不灵,休怪我刀下无情。”
“胡说八道,君上活得好好的,岂容你污蔑。”烛心身披战甲,拍马走到阵前,对上周亭。
周亭大声道:“那反贼的君后都赶到军营中替她发丧了,你还在这里嘴硬。”
喀兰军互相看着左右,皆是一副灰心的样子。
君后到来之时沿途不少人看到了,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军营,各自心中都有不详的猜测。此刻听了周亭的话,更加笃定君上九死无生,一个个表情都沉重了起来。
烛心轻蔑地笑了一声,“周将军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只不过探子没有告诉你,君后来此另有目的吗?”
周亭哈哈一笑,“一国之后来前线不是为了发丧,还能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来犒劳我们姐妹的吗?”
这话侮辱性极强,喀兰军一个个都握紧了长枪,烧起满腔怒火。周亭没有意识到,伊恒不仅仅是君后,还是喀兰人最崇拜的伊柯大汗的独子,这样的话跟侮辱她们的种族没有什么区别。
“我请君后来,是因为有一场好戏想要与他同赏。毕竟由周将军亲自领衔出演的喜剧可不多见呐。”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喀兰军后方传出。
“这声音是君上?”满腔怒火的喀兰军一个个都振奋了起来。自从得知君上受伤的消息后,整座军营一直笼罩在死寂之中,每个人都对这场战争的前途感到希望渺茫,甚至担心喀兰从此就不复存在了。
应如风的声音犹如黑暗中突然照进一片光明,转瞬间驱走黑暗。尤其是她的声音中气十足,像是伤全好了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虚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