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百姓们眉飞色舞地说着,殊不知这些话全都落到了端坐于二楼厢房中正主耳中。
应如风举着茶杯轻啜着,一派怡然自得的闲散模样,一点也不似大家口中诸事缠身的大忙人。
“你家中美男环伺,怎么还有空与我相约?”辛似海一脸惊奇,看上去是真的不理解,“而且还是在茶楼品茗,不是在荔香院听曲。你还是我认识的应如风吗?”
“美男,呵呵。”厢房里的炭火很旺,应如风却哆嗦了一下,仿佛墙突然漏了风,凛冽的寒风刮了进来。她端起热茶饮了一口才觉得好受了些,“美男就像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在外头的时候千般好,放在家里就是橘生淮北则为枳。”
“天呐,两月不见,你都变成大文豪了。说的话姐妹我都听不懂。”辛似海十分不理解地问道,“在家里不比在外头好?可以帮你暖被窝,打理家务,最重要的是一睁眼就能见着温香软玉,每天随叫随到,这不好吗?”
“你没懂我的意思。在外头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装得温良恭俭。一旦住进家里,就会变得张牙舞爪,弄得我不得安生。我要去哪还得被一群男人安排。”应如风摇了摇头,醇香的茶水忽然变得苦涩。
“不是姐妹说你,你这叫不解风情。看男人们争来夺去,花样频出只为讨好你多有意思。况且你还能永远不成婚,七八十了也天天往勾栏里跑不成?你这也算是提前适应。”辛似海笑道。
像她们这个年龄,家里有几房夫侍太正常不过,反倒是后院空空的应如风像个异类。
人与人的悲欢各不相同,应如风感叹道:“我只觉得一群鸟儿在身边叽叽喳喳,聒噪得很。婚姻对我而言是负累。我对一个男人的兴趣最多也就维持三个月,再往后或许会有些特殊的感情,但激情是绝不会再有的。”
“无论多好吃的菜,天天吃同一道,也受不了啊。”
“你还是吃得太好了。而且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你玩玩就走了,那些男人往后该怎么办?”辛似海问道。
应如风反驳道:“他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样获得了快乐呀。而且就算我不再喜欢他们,我一样会尽最大能力保证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他们过的生活可比嫁给寻常人家舒服太多了。”
辛似海虽然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男人总得有一个妻主做依靠吧?”
“我也没有要求他们对我从一而终。要是哪一日他们想要嫁人,我绝不会拦着,还会奉上丰厚的嫁妆。”应如风大气地说道。
“跟过你还能看得上其他人吗?”辛似海小声腹诽道,“再说你这么做,谁给你生孩子?”
应如风上辈子就是个不婚不育主义者,如今依然初心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