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这里坐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褚晏叹了口气,终是起身出了翰林院。
原本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给贺景明的信,他是托人送的,也没有署自己的名字,就算虞秋秋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也不能断定就是他干的……
说到底,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好慌的。
褚晏深呼吸气,正准备打马回府,却猛地又拽紧了缰绳。
前面不远处,一人拦下了周崇柯,递给他什么东西,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周崇柯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其脸上的神情,但是,拦下周崇柯的那个人……他看着却是有些眼熟。
好像是——
答案呼之欲出,这就在这时,那人转身朝斜对面走了去,那个地方,赫然停着一辆马车。
褚晏:“!!!”
那是虞府的马车!
怪不得他看刚才那人眼熟,原来是虞府的护卫。
联想起刚才那护卫和周崇柯说话的画面,褚晏心上一咯噔,贺景明救下了贺景泽,前世的事情这一世发生了变数,而知道这件事情还会去提醒贺景明的,稍微一想想,那范围简直狭小得可怜,不是他就是周崇柯……
所以……那马车里坐的是虞秋秋?她刚才是在询问周崇柯这件事情?
周崇柯没做过的事情肯定不会认,那他……
褚晏脑海里登时蹦出了个大写的危字!
眼见着那车帘似乎被人掀开了一角,褚晏勒着缰绳的手一紧,当即就调转了马头。
而在他的背后,虞苒车帘掀到一半又放了下来。
刚才护卫说,周崇柯收到她给的银子后,脸色很是难看。
虞苒轻哼了一声,虞姐姐说的果然没错。
这世上不只情义有可能是假的,冷漠、疏离……也有可能是假的。
她还欠着周崇柯几顿饭,如果周崇柯当初说喜欢她的话只是开玩笑,事后又是那般疏离的态度,那她用直接用银子抵债,主动斩断联系,周崇柯不应该觉得松快才对么?变什么脸呢?
虞苒两手抄在了胸前,整个人不复先前的郁闷,眸中仿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现在已然是看透了一切,顿觉自己简直强得可怕。
呵!居然敢晾着她,那就晾吧,看谁晾得过谁!
“走吧,回府。”虞苒吩咐道。
……
另一边,陆府。
陆行知刚从临州回来,骑了两天一夜的马,困得要死,回到府里,连衣裳都没换,几乎是倒床上就睡着了。
是以,当他被褚晏给摇醒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喝酒么?”褚晏问。
陆行知:“……”
所以……这人跑过来把他强制唤醒,就是为了找他喝酒?
“我剑呢?”陆行知四处摸索,丫的,想砍人。
褚晏默默帮他把眼睛合上:“算了,你睡吧,我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