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他们这些下人行礼的时候,不管是客人还是主子,都不会过多注意,一般等他们往前头过了,便自己起身该干嘛去干嘛就是。
可这褚夫子却不知是怎么,她都走出去几步了,竟又被他给叫了回去。
“褚夫子有什么吩咐?”绿枝问道。
待其走近,褚晏径直看向了她抱着的废纸篓,或卷或团的废纸中间,赫然露着个棕褐色的木盒尖角。
褚晏看着那个盒子,目光停留了许久,他竟是没有看错……真的是他昨天送给虞秋秋的那个。
褚晏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动,想要抬起的手,转瞬就被他攥成拳按压住了。
就算拿出来看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他难不成还在期待她扔的只是个盒子?
“褚夫子?”
绿枝一头雾水,这把她叫住,一个劲地废纸篓里看是几个意思?
褚夫子难不成还想收藏小姐的墨宝?
想到这,绿枝一下就提高了警惕,她抱紧纸篓,往旁边侧了侧身,这都是要拿去烧了的,可不能让小姐的笔迹落到外人手里,万一被人拿去模仿做坏事怎么办?
褚晏收回视线,目色无澜:“没事了,你走吧。”
绿枝:“……”
书房内。
田苒甫一听到脚步声,立马就正襟危坐了起来,这次来的总该是哥哥了吧?
果不其然,门被推开,来的赫然就是褚晏。
田苒随即对其露出了副尴尬而又不失讨好的微笑,求放过……
然而,褚晏却是根本就没看她,视线往虞秋秋的手腕处一掠而过,接着心中便又是一番嘲弄,她果然是连里头的东西带盒子一块扔了。
褚晏嘴角轻扯,罢了,早该清醒了,他在虞秋秋心里,跟那个盒子又有什么分别?什么也不是!
他垂眸翻开书册。
之后的一堂课,褚晏全程都疏冷极了,一个表情从头讲到尾,连声音都没什么起伏。
虞秋秋眉头皱起。
——“什么情况?狗男人这是刚去哪杀了十年鱼回来不成?”
褚晏充耳不闻,接着继续往下讲。
旁边的田苒一整个痛苦面具。
救命啊,她快要被冻死了……
哥哥果然还是生气了,不理她就算了,这是在给她下马威么?
一节课,田苒听得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就……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了课毕,眼看着哥哥那是又拎起东西就走,不带丝毫停顿的,田苒赶紧追,这才险险在门外抓住了他的袖摆。
“哥哥……”田苒声音弱弱的,明显是心里发虚。
褚晏回头看了她一眼,颇有些意外,这是终于认出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