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得不算早, 唐府外已经停了有不少的马车了。
步入唐府。
冰天雪地里,唐府到处挂着白布,整座府邸几乎快要与这天地融为一色。
灵堂前,唐淼身穿孝服,同前来吊唁的人行跪礼。
她的眉间似乎衔着自责和悲痛,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枯萎的花朵,没有丝毫生气。
灵堂内哭声不止,虞秋秋就这般看着她跪下又被人扶起,身旁的阿芜被这气氛感染,一下子红了眼眶。
“唐姐姐一定很难过。”阿芜的声音心疼极了。
虞秋秋听着,心上却毫无波澜,在她眼里,死亡不过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实是没有办法对唐淼的悲伤感同身受。
吊唁过后,唐国公夫人许是看唐淼的状态不好,特意让唐淼去偏院休息休息,还拜托了虞秋秋和阿芜留下陪唐淼说说话。
一行人从灵堂出来,褚晏被唐国公派的人叫走,虞秋秋和阿芜则同唐淼一块儿去偏院。
“嗯?”
——“那人居然在这?”
去偏院的路上,虞秋秋目光偶然扫过一角,微微露出了些诧异。
阿芜转头,目带询问:“嫂嫂怎么了?”
“没什么。”虞秋秋移开视线,面色平淡。
“哦。”阿芜搀着唐淼继续往前走。
褚晏在岔道口与几人分开,走出了几步后忽地停下,他回身往四周看了看。
虞秋秋刚才看见谁了?
四望无果,反倒是领路的下人又折了回来。
“褚大人在找什么?可是掉了东西?”下人躬身问道。
褚晏摇了摇头,算了,虞秋秋应当是看见了个认识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没什么。”
跟着下人到了地方,下人关上门便出去了。
褚晏打量了这屋子一番,这里似乎是唐国公的练武房,墙上挂满了各种刀剑和弯弓,墙边还有一排竖了长枪的架子,屋子中央则是极为空旷。
“来了。”
唐国公负手而立,听到声音也只是平常地道了一声,并未转过身来。
褚晏走至唐国公的身侧,两人面朝的方向,有一整面墙的壁画,画上金戈铁马,乃是沙场之上众将士们奋勇杀敌的画面。
“那画上的将军是我唐家的高祖,当年跟随太祖打天下,得封国公,世代传袭。”
听了解释,褚晏不由得挺直了腰背,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