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个姿势摩挲下巴,忽地抬眼问随从:“你说,我现在去褚府提亲的话,会不会显得像是在挟恩求报?”
随从挑眉,挟恩……求报?
“恩在哪?”随从发出灵魂一问。
周崇柯瞪眼:“我不是救了他和虞秋秋么?要不是我及时赶到——”
他说着说着,音量开始走低。
好吧,就算他没及时赶到,好像……影响也不大。
周崇柯泄了气。
不过,程将军醒来后,他问了程将军,据其所言,当时战况十分惨烈,他们都没剩几个人了,对面还有黑压压一片呢,之后他们被人袭击了后颈昏迷,完全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怎么到最后反倒是那些死士全丧了命?
“嘶——”
周崇柯倒不是不希望程将军他们平安无事,他这纯粹就是想不通。
他到那的时候,就一个虞秋秋在,也没见着其他人啊。
总不可能是虞秋秋干的吧?
这一猜测甫一冒出来,周崇柯就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虞秋秋一个杀了五个那是运气好,可要说她一人干掉了上千人,不是虞秋秋疯了就是他疯了。
“不可能不可能……”
否决了这个离谱的猜测,问题瞬间又回到了原点。
周崇柯支着下巴:“你说,到底是谁力挽的狂澜?”
随从想了一会儿,先给他去掉了一个错误答案:“反正不是您。”
周崇柯:“……”
这随从不能要了。
……
是夜,褚府,主院内。
虞秋秋呈大字状躺在床上,褚晏被挤得只占到了一点边边。
只见她翻来覆去,忽地一个打挺坐起,双眸微微眯了眯,危险靠近,语调幽幽地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说你有衣裳在虞府,故意引我阻止你,为的就是让我爹开口好遂了你的意?”
虞秋秋越说越觉得像是中计了,死死盯着狗男人。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狡辩?”
——“等我找到破绽,哼哼……”
虞秋秋咬牙切齿。
褚晏……褚晏从阿芜那里得到了启发,直接承认了。
“嗯,故意的。”他点了点头道。
虞秋秋黑眼,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说什么?”
褚晏定定看着她,目光真诚,开始自我反省:“我诡计多端,不择手段,胜之不武。”
最后总结:“我错了。”
虞秋秋:“……”
沉默。
还是沉默。
虞秋秋深呼吸气,不可置信地看向褚晏。
——“不是!狗男人这脑子坏掉了?还是说有什么后遗症?”
——“可问题是,我拿他当肉垫的时候,也没压着他头啊,充其量就压到了胸口!”
虞秋秋蓦地开始怀疑起了人生,看褚晏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变异物种,总觉得他脖子哪个地方,说不定还藏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