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明的声音平缓柔和,可听在褚瑶耳里,却是依旧刺耳。
所有人都站在虞秋秋那边,所有人都在欺负她!
她愤愤回头:“照你这意思,哥哥的大好的前程因此而断送,我连说几句的资格也没有么!”
贺景明心头忽感一阵无力。
她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她作为妹妹,当然有为大哥感到惋惜的权利,但是——
“你觉得大哥做错了,那么你该劝谏的是大哥,而不是去指责一个无辜的人!”
贺景明看向褚瑶,明明还是同样的脸,可他却生生看出了几分陌生。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她从前也曾是知书达理的一个人,处事周到,连他继母那般挑剔的一个人,可挑不出她什么错漏,可不知为什么,一遇到和嫂夫人相关的事情,她就好像失却了理智一样。
贺景明眉头紧皱。
“就像嫂夫人说的,她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恶意,我也不明白。”
“你这样死咬着嫂夫人不放,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怀疑,你这样做,是不是掩藏了其他的私心?”
褚瑶心头一跳,后背更是冒出了一层冷汗,贺景明的视线太过灼人,她转开头,气焰忽地矮了一截。
“我能有什么其他的私心。”
……
贺景明带着褚瑶离开后,虞秋秋丝毫不受影响地拿着褚晏新买回来的风筝放了个尽兴,以至于回府的路上直接就趴在褚晏的怀里睡着了。
褚晏垂首,虞秋秋的睡颜恬静,像只收起利爪的猫,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地看她。
回府后,褚晏冒着被误杀的风险将她给摇了醒来。
“你今天出了汗,洗完澡再睡,不然该着凉了。”
褚晏说完,忽地愣了愣。
说起来,他好像从没见虞秋秋生病过?
褚晏低头看向仍旧还在他怀里挣扎着不肯起的虞秋秋,眼神中溢出了几丝羡慕,这人看着弱不禁风,不成想这身体的抵御能力却是远超旁人,甚至可以说是壮如牛了……
真的很难想象,她这身体里到底蕴含了多少的能量。
只是想归想,最终褚晏还是把她给叫起来了,身体再好也不行,出汗了就得洗澡。
虞秋秋迷迷糊糊地进了浴房,被绿枝给洗刷了个干干净净,再出来时,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她看向正在一旁等她一块用膳的褚晏,想起褚瑶白天说的那些话,便问了一句:“你在廷尉司被排挤了?”
褚晏眉梢微挑,颇有些意外:“何出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