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心底冷笑一声,说道:“母亲,子安虽然已经二十一了,但我才十七呢,过早生育容易损伤母体,母亲如今催生,不怕我会因此陨命吗?”

郑子安赶忙说道:“玉珠,你误会了,母亲绝无此意!”

太夫人也瞪圆了眼睛,她本来想要好好和儿子儿媳沟通,她准备了一肚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腹稿,此时全都没有用武之地。

她不可避免地被楚玉这番离经叛道的言论激怒了。

“荒谬,损伤母体之类的话我闻所未闻,女子生儿育女,本就是职责所在,谁不是十五六岁嫁人就开始生孩子?怎么你偏偏不行?你以为十七岁还很小吗?”

太夫人这些年养尊处优,她本来是一个很少生气的人。

她此时隐隐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楚玉在故意激怒她。

但太夫人转念一想,激怒自己对楚玉也没有半点好处,毕竟谁会无缘无故得罪自己的婆婆,因而太夫人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太夫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楚玉半点都不稀奇,毕竟她做事的准则,就是要竭尽全力保障郑子安的利益。

为了救活儿子,她可以逼迫别人冲喜。

为了让人心甘情愿嫁进门,她也可以完全不顾显国公府的名声,让沈姨娘住在显国公府。

楚玉相信,郑子安刚刚醒来时,太夫人确实拿自己当救命恩人看待,她的感激是真心实意。

哪怕到现在,太夫人希望他们夫妻和睦的心也是真的。

但是,这份感激、这点真心,在郑子安的利益、在传宗接代面前,轻到上称都称不出二两重。

楚玉看了一眼郑子安,她想看看郑子安的反应。

她不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

一旦看到某种对自己不利的苗头,楚玉放弃的会比谁都快。

郑子安此时也在看向太夫人,他的嘴巴轻轻张开,想要说点什么,到底还是一字不发。

楚玉心下叹息一声。

她也不是等着男人给自己伸张正义的人。

“闻所未闻?母亲,是不是因为你听过的事情太少了,所以才会觉得这事很荒谬。”楚玉说道。

太夫人听到这话心火蹭蹭往上冒,她觉得可能是自己过去太纵容楚玉,才让儿媳妇敢这样跟她说话。

先前沉默的郑子安忽然皱眉,朝着楚玉说道:“玉珠,你冷静点,母亲说这话也是好意,你又何必如此针尖对麦芒。”

楚玉听了这话,忽然做出一副十分伤心的模样来:“你也觉得是我错了?”

郑子安纠结片刻,说道:“玉珠,我没有说你错了,我既然答应等你十八岁,自然不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