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页

汪盼淡淡补充:“按照岛主所说,凡人的白纸黑字由胜利者所写,其记录颇为片面,并不能全信。”

沈渊嗤笑一声,道:“这些浔武百姓也不是人,肖烛汍死前已经说明,她死后这些百姓就能自愈。她们母子已死,这些百姓病好了,还折辱她们尸身做什么?怕她们卷土重来,所以连根拔起?哎,云石和尚都能生出木柿姑娘了,这浔武还有什么能信的?”

赤子厄照例话锋一转,“你们有所不知,其实——木柿是云石收养的孩子——”

经这么一说,沈渊和汪盼不约而同地望向赤子厄。他镇静地回忆道:“木柿出生那晚,我莫名地烦闷,便出了云台阁,独身斜倚自己庙宇的房顶之上透气。一个人,只能借酒消愁,可明明已经喝了几大坛,却并无醉意,眼前还是清明得很。抬头只见月儿西悬,形状却并不圆满,宛如对半裁开了;月光如练,斜着洒下来。”

一反常态。沈渊听得很认真。归其原因,他喜欢听故事,从小以此入睡。可十岁宴后,便没人讲给他听了。

汪盼却开口问道:“老师那晚为何烦闷?”

倒被问住了。赤子厄思付片刻,调头对他们说教道:“所以说不让你们随便管人间的事吧。一旦卷入因果中,堂堂逸舒君都逃不了。”说着,他捋开衣袖,“看个东西,给你们开开眼界。”

因他的衣服宽大,很轻易地就将全部袖子拂至肩上。

沈渊从上到下仔细观摩到赤子厄的大白手臂。他不解道:“很……白?……”

“白当然是非常白的。”赤子厄一点儿不谦逊,不过自夸完便立马拉回话题,“看我手背。”

沈渊“哦”了一声,便与汪盼齐齐看去赤子厄的手背。

只见他的手背上有团血红色符印。

那符印好似活物般,忽明忽灭,呼吸般闪烁着红光。

待他们看清符印,赤子厄便将符印隐了起来。

汪盼蹙眉,“这是?”

“不知道吧?”赤子厄全没一副长辈样子,孩子般得意洋洋地说:“不知道就对了!你们别打岔,继续听我讲下去就知道了,说不定未来你们用得着呢。”

被吊了胃口,沈渊低声嘀咕道:“神经大条……看个手背至于露出全部手臂嘛……白的话,我也很白的……”

赤子厄看到沈渊,笑了笑,很是宽容大度,没说他什么,接着继续道:“就在我与月对影成三人,百无聊赖的时候,听见有人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