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吗?
又一个画面在脑海中划过。
就在他迷离之时,何梦访的胸口突然“开花”,一只狼爪从他的心口穿出。
“呵呵呵——”丝毫没有痛觉,何梦访低笑几声,手中装有从沈渊身体中逃出的魂魄的琉璃瓶握紧,直到指甲刺入手掌。
跟着,狼爪的主人抽出手臂,蓄力打出一掌。
顿时,掌风激荡而出,曼珠沙华花海摇曳,如海中层层叠叠的海浪,花瓣瞬间脱离花茎,飘摇半空中。
何梦访带着他无比珍爱的琉璃瓶一起被打飞,没入花海,寻不见踪影。
原本待在何梦访身边的那位带面具的人,见状不利,也逃得无影无踪。
漫天血红飞舞,耳边风声呼啸,安之额前银白发丝向后飘扬。若不是石柱与铁链桎梏,恐怕他也会叫那一掌震飞。
“终于——得救了——”说着,他折下脑袋,生命快速流逝。
他好想睡觉,但他知道不能睡,一但睡着便再也醒不来,再也回不了家。他要回家。他强撑着自己眼皮不要阖上,再没气力抬头去看那人是谁。
刺入腹部的脊骨刀泛出森森寒光,安之眼前迷迷幻幻,似有成千上百把脊骨刀在晃悠。
忽然,眼前一暗,那救他的人飞到跟前,伸手小心翼翼地轻轻碰上脊骨刀。
“唔!”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的震动都叫安之痛得要死。
听闻,那人立即缩回手去。双手无措地放在脊骨刀前,细细颤抖,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片刻后,那人双手握拳,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搭上安之的后脖颈。
跟着,安之只觉得意识被强制抽离,无论他怎么强撑意志,挣着眼睛不要睡,都不得有一点点反抗余地。
很快,他折下脑袋,没了意识。
那么,他死了?
安之不知道。
环顾四周,想到一直重复循环的梦境,他知道,无论自己死没死,都是濒临死亡了。大可能摆脱梦境他才能脱离危险。
可是,他要怎么做才能醒来?
砰地一声巨响,卧室门忽然倒塌。
看去,门后站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神色冷漠,凤目无情,他在胸口处别了一只蓝宝石羽毛胸针。
“居……”安之好像认识他,名字已经在嘴边,即将脱口而出,却又说不出来,只问道:“你是谁?”
男人向他伸出手,邀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