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几个人继续玩了几个酒桌游戏,顾潇潇喝的酒气上涌,脸蛋红的像初春带着霜露的樱桃,白里透红,晶莹剔透,蔓延至耳垂,裸露出来的脖颈,都像被晕染了一般,一双被酒精晕染的双眼更加眉目含情,嘴角的一滴酒渍更加娇艳诱人。
真想尝一尝啊。
沈思渊看着这群喝的醉意朦胧的人,觉得他们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在别处,并不在他们俩身上,他捏着顾潇潇的下巴,快速地替她把那滴酒渍舔掉,在顾潇潇没有反应过来时,恢复如常。
他以为谁都没有发现,只有他和顾潇潇心照不宣地握紧了放在桌子底下的手。
但其实大家都看到了,只不过,一个皇帝一个后妃,他们就算看见了,也得当做没看见,每个人也都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
玩了几局游戏,大家都没了刚刚的兴奋劲。窗外寒风呼啸,吹的窗户翻动,配着空旷的宫殿,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不知谁挑的话题,大家开始说起了鬼故事。
有的是小时候听大人们讲的鬼故事,有的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虚惊一场的故事。这时候的每个人都像是一个语言高手,他们用最简单朴素的话语把环境渲染的十分恐怖,配合外面的风声,顾潇潇听的汗毛竖起来,酒也醒了大半。
要说这世界上哪里的鬼故事最多,非这座皇城莫属,古往今来有多少妃子、奴才丧命于此。不说前朝,就这大周,后宫里都封锁了好几处院子,死者都是前几任皇上枉死的妃子。今日沈思渊在这,他们就算喝的找不到北,但就这事肯定不敢多说什么。
顾潇潇问沈思渊经历过的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
沈思渊回想了一下这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上学时被堆积如山的课本埋没,不算恐怖;工作时被同行们卷得夹缝求生,不算恐怖;一觉醒来,身处异世,四面楚歌,倒是有点恐怖,但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说。
最后沈思渊想到他来之前本来是在椒房宫试探皇后的口风,顺便做一下她的思想工作,外面的春草怯懦懦的欲言又止。春草也算是宫里的老人,平时很少这样 ,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问后才知道平阳王领着小郡主在宫门前候着,说是小郡主,想来看看弟弟。
小郡主是平阳王妃所生的孩子,只不过她生了这个孩子之后,香消玉殒,沈思沐也并未再娶妻,比起其他王公贵族,沈思沐年近三十府中并无妻妾,膝下也只有这一个孩子,十分娇宠。
好像沈氏一族的血脉都十分单薄,沈思渊与他差不多时候成的亲,同样是先帝赐婚,小郡主今年刚满两岁,而沈思渊的孩子才两个月大。
今日也是天降大雪,小郡主吵着闹着要来看弟弟,沈思沐无法,只好带着她来。
当然这只是表面原因,沈思渊也不想戳破,他巴不得那件事早日功成,可他知道李婧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这就是整件事情复杂之处,沈思渊已经不是从前的沈思渊,他也不会把后宫的这些女人当做是他的妻妾,他对她们已经从陌生人到相识一场到现在的朋友,他可能是古往今来所有的帝王当中,最想给他的妃子找一个好归宿的人。
不过这样疯狂的想法,只有顾潇潇能够理解,也从不忤逆他,深明大义的皇后李婧姝也会说他是个疯子,所以他也不能说。
他只好以政务繁忙为由,火速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