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一踏进门,便听得屋内那两个“活宝”吵得人不得安生,是以便出言呵斥了一声,这才得了个清净的地界。

只是如此这样一闹,她急切的心情也沉了下来,原本的火气却是直冲心头,因而便更不想往那屋里走去,只斜倚在门框上,一副烦躁却又懒得动弹的样子。

却不想这会儿却是冷不防地被身后的暮芹给推了一把,硬是撞进了屋子里头。

“没有,没有,公子别听她瞎说,我们这是在县令的私宅里,您许是刚醒来还没缓过神,如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暮芹快步把云烟瑾推到了凳子上坐着,这才又迎着身侧两人敬佩的目光,上前了几步,俯身搭上了商陆的脉。

“姑娘也学过医术?”

商陆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原本不甚清明的脑子也反应了过来,他俯身又将自己的袖口拉的更高了些,方便了女子的动作。

“倒也不是,暮芹不过是略知些皮毛,”

女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继续道,

“家中舍弟幼时体弱,我这才多读了几本医书。”

暮芹听着那脉搏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直起腰身收了手,朝商陆露出个宽慰的笑来,她这番作为原就是为了缓解这公子的尴尬,如今看来倒是她多心了。

“姑娘自谦了,学医此事并无高低。”

两人本就都是聪明人,这一来一往便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将拽起的袖子拉了下来,又不动声色地顺着人的目光看向坐在那桌前的女子,撞见人看过来的目光,却是下意识地垂下眼,又陡然握紧了自己的手。

“那你便好好帮忙看看他那眼睛,看是不是如今已严重到连人都瞧不清了,怎么这般好歹不分。”

云烟瑾瞧着两人这番“眉来眼去”,心里不知道又是燃起了哪门子的火,直高声呛到,而她这一言,顿时便让这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场面,变得更是尴尬了起来。

“并无大碍,不过是旧疾,有些模糊罢了。”

商陆知道女子这话是为讽刺,并不是真心关心他的眼睛,可抬头看见暮芹一双状似询问的眼神,他还是得强撑着轻松说道。

可说话间身子却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不敢再抬眼看向云烟瑾的方向,他又怎能怪她,不过是自己活该罢了。

“呵呵,大家消消气,消消气,左右那伙山贼不是都死了,公子之前许是遭人威胁这才投了敌,如此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说对不对?”

鹤熙赶忙站了出来,出言打了个圆场,又讪讪地对着云烟瑾笑了笑。

说来他对此事实在也是知之甚少,不过是那日潜入山寨的时候,随口听那群山匪提起过几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