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文森特大喝一声,转了转刀柄。
“我……我自己……我自己跑来的……啊……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了我吧……”
“说实话!”刀柄被文森特紧紧攥在手里,两虫都已经快到了极限,各种意义上的。
“是……是雄主……让我来这……然后……拍两张西瑞尔的照片……他好把这件事顶上星网热搜……让霍氏因为私藏叛徒被唾骂……一起下水……”
消耗生命的竭力嘶吼中,最后的几个字连带着血沫被吐了出来,雌虫的精神海正在滑向深渊,濒于消散。
极致的痛苦之后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好像是他这一生中最恬静最舒服的时候,也许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这悲惨日子的解脱。
‘终于结束了……’他想。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想说的,许是没了力气。
‘不用再回到那个没有自己位置的房子,不用再为了家族奔波,不用再听雄父的责骂,不用再违心服侍雄虫们,总算……有一刻是为了自己活的……以后……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血滴顺着黏成缕的发丝滴下,为主人唱响悲恸孤寂的挽歌,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一点声音,待血流尽,很快也要消失于无,那才是终点。
“扔了吧。”
这样轻的音量熔在了火炉内,噼里啪啦的燃烧灼化了最后一点有机质,成了一捧余烬,黑色的小屑飘向空中,向这个本不
公平的世界传达离开的消息。
看似锦绣万金却生如草芥,贱命一条本就无从选择,自然来去无踪。
“我很这样的憾事深表抱歉,但是,不会让你见到阁下的。”文森特看向风的远方,灰屑打着旋聚集、分散,很快便各奔东西。
“你自由了。”
……
清凉的小薄被搭在了雌虫劲瘦的腰线上,凸起而坚硬的肌肉薄薄一层覆盖在腹部,看起来触感极好,其实摸上去也是。
“再睡一会吧,宝宝。”霍根轻轻拍了拍雌虫的腰际,哄着半懵半睡的雌虫再陪他躺一会。
“雄主……几点了……”雌虫浅浅地咕哝一声,唤了自家雄主一声。
“不知道,睡一会嘛,好不好?”霍根顺着身体的曲线向下探去,却被雌虫一把抓住那不老实的手,放在胸前捂着。
“雄主,我好累。”雌虫的鼻音很重,像是昨天晚上被欺负惨了,他缓缓眨了几下眼睛,语气颇为埋怨。
“不闹你了,乖。”霍根环住怀中雌虫,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发丝,栀子花味的洗发剂残留在发顶,带着淡淡的清香。
一切都舒缓自然,散发着让人安心的味道。
骤亮的光屏为这个早上添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感觉,那是暴风雨来临前夕,压低的云层以及黑沉沉的天空带来的紧迫和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