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西瑞尔有些出神，只是遵循着本能回答着他。

“好好休息，今天我会尽早回来陪你。”霍根搂住他的腰，点了一下他的唇角，也没在意他迅速变红的脸颊，朝他挥了挥手就登上了悬浮车。

［器械已经准备齐全，静候您的到来］

星脑‘叮咚’一声，提示着主人有消息未查收。

［我在路上了］

霍根将模式调整至自动驾驶，在星脑上打着字。

……

［书房的抽屉?找找看……］

［啊，在这里］

西瑞尔缓缓拉开复古风的实木抽屉，里面没有什么，只有几张纸和放在最上面的明黄色凭票。

西瑞尔刚想阖上抽屉，却因为一时力气开大，桌角抖了一下，让最底下的两张纸露了个角出来。

西瑞尔的视线牢牢地黏在了那里——因为在右下角，一枚暗红色公章突兀地印在薄纸上，上面绘有xxx军医医院的字样。

西瑞尔在心里斗争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单调的、暗蓝色的两张薄纸。

与桌上堆成一团的包装明显的重要文件相比，暗蓝色看起来的确很不起眼，但是却被放在了抽屉中保存，足以说明主人的隐蔽心思。

西瑞尔靠在实木桌子旁，牢牢地盯着那两张纸，像是要把它盯出个洞来。

‘……血液检测中含有x—q398形违规药物残留，已经对中枢神经造成了一定影响，导致头部疼痛。毒素正从四肢沿身体各处扩散，已经蔓延心脏，有精神力掉阶的征兆。

目前暂无解药，十分危险……

临床表现为心悸、气短，头痛头晕，可能有夜间惊恐症并发，睡眠……

‘呼啦……呼啦……’

薄纸打了个旋，顿时像个剪了线的风筝，在空中飘荡了几下就一头栽在了地上，就如同霎时从天庭跌入地狱深渊的那颗心一般。

“为什么?”西瑞尔靠着书桌缓缓滑落，用双手捂住了脸。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番模样?”

雄虫临走时向自己挥手的那一幕仿若浮现在眼前，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在这一瞬间，事实撕裂了眼前的理想幻境，展现出了血淋淋的真实内里。

西瑞尔夹在明暗交界处，真相与回忆的冲击，脑海中轰鸣一声，原本纷乱繁多的想法与疑惑都像按了删除键一样，霎时变得一片空白。

他的手不住地颤抖，今天在这里看到这两张薄纸，他像是又闻见了战场上空弥漫的浓浓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