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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奎也说:“确实贵,一千多石,算下来可是三四千贯钱。但这个咱们又不能不买,不然他若是卖给了官府,咱们的计划恐怕就要功亏一篑了。”

张员外大咧咧地笑道:“三四千贯钱而已,咱们四家平摊下来,还不到一千贯,也不算太大的数目。我赞同,这事咱们不能输,不然以后谁还找咱们借钱?”

这可是长久的利益,每年都可以给他们提供成千上万贯钱。

胆小的陈员外也举手赞成:“咱们如今已经得罪官府了,若是这事没成,被官府占了上风,以后咱们这买卖恐怕是更难做了。”

百姓都是慕强的,谁更强他们就更信服谁。

一个一心想改变,但却没法给他们带来实际好处的县令,哪怕再好心,也是没法得到他们拥护的。

反之亦然,若是这次官府强势赢了,百姓以后肯定更信服官府。

几个人都表了态,梁员外说:“那依大家之见,咱们共同吃下这批粮食?”

邹员外也点头:“买吧,平摊下来,一家也不过三四百石稻谷。回头这些粮食迟早也会卖出去,不过是在咱们手里过一道手罢了。”

只要粮价维持在现在的水平一段时间,他们就不会亏本,相反还能赚得盆满钵满。

于是他们准备了钱,迅速把庞源手里的这些粮食买走了。

当天晚上,陈云州便收到了庞源派人送来的两百八十贯钱。陈云州看着一箱子铜板,啧啧感叹:“还是粮食太少了,不然就发了。”

寻常时候一百石稻谷也就卖六十多贯钱,这一下子翻了四倍。

要是有个一千石稻谷,赚的钱都够给全县农户每家补贴一百斤种子了,还是本钱太少啊。

平白赚了一笔,陈云州心情大好,面上却继续装出一副很发愁的样子,天天进门衙门都愁眉不展,还让人又继续在各个城门口、菜市场等地方张贴收购粮食的通知。

甚至暗中派衙役去找那些小粮商、地主,要求以六十五文一斗的价格收购粮食,还让衙役告诉他们,稻谷的价格很快就会降下来,他们现在不卖,以后只会卖更便宜。

陈云州当然不是指望这样能收购到低廉的粮食。

他是故意给这些小粮商和地主施加压力的。

现在三百多文一斗的稻谷价格实在是太高了,大家都知道这价格有多离谱,虽然很多有粮的人还抱着继续上涨的希望,但也有不少人会担心价格会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