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问起他的道号,似乎别人在乎的,更多的是掌教弟子的身份。
“一乐道长好,在下万物宗外门弟子和安,因了还未拜入内门,也就谈不上得良师赐号,只得以名姓结交仙长,望仙长包涵。”安禾起身拱礼,末了,她才娓娓道来自己的经历。
“我祖籍规努东遥城,因家中急事召我,故而从藏苍回到这里。前些日子偶然遇一女子,貌美如仙,因她状似着急赶路,身后便落了一个黑匣,我将黑匣拾起,打开之后却发现是一只奇形怪状的笔,”
说到这里还未继续,赵彬蔚便露出焦急神色,“那人可是公主?那黑匣你可看到上面写有‘画骨描心’四字?”
“正是如此哩!”安禾配合着他的语句,心下感叹,舅舅如此纯真心性,幸得修为保护自身,但愿往后别遇上行骗之人。
“那是公主的法器,对她十分珍贵。”赵彬蔚只做陈述,“理应归还于她,丢失了不知禾儿如何焦急。”
安禾让赵彬蔚稍安勿躁,“身为修真门派的弟子,路遇拾遗不昧是应有的操守。想必仙长也知道后来故事,因此事,我于公主结缘。后竟得知公主要前往万物宗拜师,我本宗内弟子,自然欢喜。于是主动写信给友人,亲眼看公主乘了正阳镖师的法器,离开了规努大陆。”
看和安的话语结束的表情,赵彬蔚不解:“福乐公主不是在龙阙?却依你所言,她竟去了万物宗?”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安禾只表示一切了然于心:“那在龙阙的,不过是假公主。一乐道长若是不信,可打开你手中公主给我的无底袋,里边有一封公主亲自写的信,封印了公主灵气。”
见赵彬蔚拿出无底袋,从袋中翻找出自己提前写好的信,安禾继续往下说:“就在公主离开前几日,东遥城中已传来龙阙使臣接回公主的消息,我是那个时候去街上看见了一模一样之人,才知晓路遇女子的身份。公主知闻身份被替,也是震惊担忧,或许预料到将来献祭一事,她才决定悄然离开让福乐公主的身份消失。
为了调查此事,也为了亲近之人得知真相,公主将之贴身之物留下给我,并留下信件,告知于弟子,但凡遇到她所亲近信赖之人,就把信交之于他。”
赵彬蔚在读信,他能够感知到,的确是外甥女的灵气。
信中交待了外甥女占卜当时的奇遇,还交待了她的真实身份,她并非真正的公主,而是寄宿于皇宫的外女。不详的预言昭告天下,她不知如何自处,却隐约感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算计,这才想出逃离皇城,到千里之外的另外一片大陆拜师计划。
万万想不到,属于“福乐公主”的这个身份还是逃脱不了算计,为今,别无他法,愧对亲近之人,身为普通女子的她只能将错就错了。只希望亲近之人不要因为“福乐公主”可能出现的困境而担忧操心。
信纸看到了最后一行,眼前之人也讲述结束。
修长的手指将那信纸仔细叠起装回原来信封。末了他将信封给安禾,“她所说的亲近信赖之人,其中有我?”
扮作中年男子的安禾点头。
“那其他人是否知晓此事?”安禾拿着退回的信封,不了解赵彬蔚的想法,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告诉赵彬蔚:“我来龙阙大陆,正是为了假公主献祭一事,仙长是我路上偶遇之人,实乃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