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意应了安禾,心里还有被刚刚突然出现的面具人吓到的余悸,她悄悄看对方,眼里满是好奇。思忖着:这看着身形是个女子吧?一个带着面具的哑巴女人,真奇怪!龙阙皇城里的信女都这么奇怪吗?
安禾是没有想到佳意皇后给自己传信的,因此当她打开门,看到面前站得笔直一身黑色皮衣包裹下的纤瘦身材和银色好看的面具时,心里有所诧异。脑海中搜寻着这熟悉的穿着打扮,半天,她开口问道:“哑奴?”
“噶!”那女人点点头,恭敬又笨拙地跟安禾行了一个礼,气息察觉到四周无人后,她从胸前衣襟内侧掏出那封迟到半个月的信,只把信亲自递到安禾手中。
还没有待安禾问她怎么回事,只发现眼前一闪,突然间,哑奴已经消失了。
“公主”再次见到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知意没由来的觉得后背丝丝发凉。
“无碍,这是秘术。”安禾看了一眼哑奴消失的地方,眸色显有变得沉重,她的肩膀好像更加疲累了:“绿浇,你和知意两人守住房门,不准任何人私自闯进来,知道了吗?”
她拉起门,又从里边将门栓给锁上。只是“咚咚”直跳的胸口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看原著的时候,她就知道哑奴的存在,专门供皇城的皇后使用,生死掌管在皇后手里,没有自己的思想,生来就是哑巴,从小靠秘术被培养成最忠心的保护暗卫和信使。但是,除非有不可告人的大事,一般皇后是不会动用哑奴的。
把火漆去掉,安禾坐在椅子上认真拿出了信纸看了起来,短短一页信纸,她看了很长时间,巴不得把每个字掰开。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紫,左手也紧紧抓着衣角,她叹了一口气,将信纸扔到了旁边的案桌上,整个人无力地瘫在椅背上。
眼睛怔怔无神,安禾想着,可能自己真的太累了。
——
长陵门不远处的山崖上站了两人,一人通身的白,一人通身的玄。
“你又打算如何?”白衣者问那玄者。
“乘(sheng)慈自有打算,仙人不必着急。”那玄者低头看向远方的山,山腰处那半隐半现的道观建筑。声音清凉如水,双眸暗黑如夜。
“你可知今时布局之险,错一毫一厘,她都将魂飞魄散。”白衣者话语平平,似含质问。
“这话你该问自己,”乘慈看他,“若你当初尽了责任,她命运不必如此坎坷。”轻轻的一句话,却让白衣者皱了眉。
“我不知你所言几分真假,但这世间除了我和她,想必也无人知晓我与她的关系。你既知晓,又找上我,我且信你一回。若你所言为真,我只希望待我西去又或飞升后,你好好待她,护她一世安乐便好。”白衣者收回了看向长陵门的视线,终究还是吐出了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