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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得患失的泡泡早就被摇晃着破裂,从囚笼里出来的犯人坠入了温暖的云端,云还是做的,甜口,多巴胺急速发挥作用。

江麓轻轻贴着商泊云的脸颊,软着的嗓音还有点哑:“老公。”

他浮着笑:“你不就是想听这个嘛。”

十七岁时就这样。

二十六岁时也这样。

和那个一脉相承的狗脾气一样。

他都知道,他都喜欢。

商泊云的身躯绷紧,第一次体验到了宇宙大爆炸的威力。

灿烂的光芒让他目眩,他人生的第一次未免太过浓墨重彩,以至于商泊云觉得自己有点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但不能露怯!

听江麓的意思,那个不知道现在在哪个犄角旮旯的“你”显然一开始也什么都不会。

他把人抱得很紧,掩饰好细小的慌乱,全然浸入了这样盛大、虚无的快乐里。

晕晕沉沉的黑暗来临前,江麓终于轻甩了爱咬人的商泊云一下。

冬天的天空亮得很慢。

七点多的时候,窗外仍然是沉沉的暗色。

房间里,一盏睡眠灯开着,光线柔和低淡,高潮的余波蔓延到了梦境之外,江麓用力地喘出口热气。

他睁着泛酸的眼睛,看到了天花板上藤蔓的描金。

酒吧。

一夜情。

放大的焦虑。

难道他其实和商泊云拿的是破镜重圆剧本……

耳朵里还留存着甜腻的呻 | 吟,商泊云的,他的。

等会儿……

他应该没有说什么梦话吧!

江麓慌慌张张地扭头,但旁边是空的,只有一点温度残留。

商泊云已经走了。

在他睡着之后。

失落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江麓慢吞吞翻了个身,躺到了一旁的凹陷处。

他怎么觉得梦里面自己是故意在等商泊云的。

他不喝酒,也不喜欢去陌生人很多的地方,酒吧嘈杂之至的声音无疑是对耳朵的折磨——除非有明确的目的。

答案呼之欲出。

裹成蚕蛹的被子拱啊拱,江麓无声尖叫,却又迅速理解了自己二十六岁时的心情。

缓了一会儿,被子里伸出一截手臂,很快地把手机捞了进来。

江麓看了会那几颗小红心,点开和商泊云的聊天框。

【商泊云】:醒了?

江麓回他:“你怎么知道?”

商泊云趿拉着拖鞋从浴室出来,摁下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