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叙舒坦了。

“江老师,今天麻烦你了。”

周琅回身,和江麓道别。

商泊云站在这位钢琴家身侧,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并肩,倒像是两个一道送客的主人。

“商总,下次再聚。”周琅微微一笑,声音客气。

“江麓,我们就也走啦。对了,以后有时间来京市办场演奏会。”谭映雨走了过来,“我爸老念叨着要给你热场呢。”

“一定。”江麓本就有这个打算,没和谭枳明说是想给恩师一个惊喜。

“那说定了。”谭映雨张开手,痛痛快快地抱了下自己的发小,一触即离,“再见!”

有风吹过,阳光也好,阔别多年的朋友仍然是朋友,江麓说:“会很快的。”

“好嘞。”

引擎声很快先后响起,春日晴朗,各自扬长而去。

“你呢?”商泊云问江麓。

“过会儿还要去一趟海音剧院,车在那,然后回家。”

“那我送你去剧院吧。”商泊云说得理所当然,漪楼位置清幽,要打车还得往外面走一段路。

江麓没意见。

红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白墙下,颜色张扬,像是水墨里洇开了一团朱砂。

仪表盘亮起,中控台在引擎声中启动。

“安全带。”商泊云看向四下无人的院落,出声提醒。

“系好了。”江麓说。

“那就好。”

商泊云俯身,玻璃窗前的日光被他挡得七零八落,他递了一个吻过来。

四下阒寂,茂密的修竹层层生长,哪怕只是停放车辆的后院,这儿也设计出园林式的迂回委婉来。

“唔,商泊云——”

“这是补早上的。”

商泊云吻得认真,抽空答他。

江麓还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了早安吻的习惯——明明就是商泊云早上那会儿偷袭他,他才误会的。

他这会儿有些懊恼自己太遵守交通规则了,车还没发动,就先扣上了安全带。现在好了,哪儿也去不了。

他的手伸向安全扣,而副驾驶突然向后倒去,商泊云顺势咬开江麓的唇瓣,张合间吻得更深了些。

从睁开眼见到江麓的那一瞬就想这样了。或者说,在还没有“回来”之前,他就想这样了。

十七岁的商泊云是只吃不到肉的饿犬,但他的小少爷也才十七,亲吻理应等待时机。二十六岁的商泊云和江麓拥有一个特殊的关系,亲密水到渠成,他知道江麓会纵容。

这是耳鬓厮磨出来的默契,哪怕没有更进一步,实际上他也已经越界。诚然床伴的关系不稳定,但只要没有人先开口,这个界限就可以一直延伸。

漱了口,喝了奶茶,江麓这次不能再嫌弃他了。商泊云抵开江麓的牙关,发觉他柔软温热的口腔也是一样的沁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