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玖站立良久,身姿挺拔如松,眉眼凉薄。
“与我而言,不论是燕家还是秦家都无所谓,我有自己的家,不需要谁承认!”
秦安就是家,家就是秦安。
管你秦氏还是燕云,都不能让他心动。
更不能以此为绳索,束缚他的身心。
燕盏北大受打击,精神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宛若迟暮夕阳下焉掉枯萎的老树。
让人见了,于心不忍。
偏偏秦寒玖生了一副铁石心肠。
燕盏北说了那么多,却只字不提秦安,说明他心里,还是不承认秦安是他的妻子。
若今天他后退一步,接下来便是步步后退。
翟天葵和老管家站在玄关处,神色大恸,恨不得上前代替老爷子跪在他面前。
这人,心肠未免太硬了些。
管家上前:“少爷,你就答应老爷吧。”
翟天葵也跟着劝。
秦寒玖扫一眼众人,再低头看苍老的燕盏北,终于弯腰,伸手将他扶起来。
“你不答应,我就跪死在你面前。”
秦寒玖低笑:“你在逼我?”
燕盏北不语,默认。
“你以为你能威胁得了我吗?”秦寒玖放手,不再拉他,“要跪就跪吧,我先走了。”
转身,毫不犹豫离开。
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声音。
有些人,始终是认不清自己的处境和身份。
用下跪和生死就能逼迫他了吗?
可笑!
“他……他……”燕盏北被气得两眼发黑,气血翻涌。
直接晕了过去。
到晚上才醒来。
翟天葵和楚年守在床前,满脸担忧。
见到他醒来,楚年立刻上前:“外公,你有没有好一点?”
燕盏北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难道燕家,真的要断子绝孙了吗?”
真的要葬送了。
存在几百年,往后的岁月,燕家将成为历史,被人遗忘的历史。
这是一个大家族的悲哀。
想起来就辛酸。
楚年连忙安慰:“外公,你别担心,会有办法的,秦寒玖身体里流着燕家的血,就算他不认祖归宗,但是他的孩子也流着燕家的血。
这样一直流传,也是燕家的另一种延续,不是吗?”
这样子,燕家就没有消亡,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延续罢了。
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姓氏。
只可惜,燕盏北想不通。
“没有了燕姓,你以为秦寒玖会记得他身体里流着谁的血吗?我下跪相逼都不能让他心软,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儿子,他祖宗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