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恭敬应下。

又交代了几句,唐远之就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唐远之转身进入厢房,就见他的灿灿抱着他的袍服,呆呆的坐在床上,神色迷茫透着忧虑。

唐远之心头一跳,几乎是瞬间就来到床榻边,俯身拥住金竹,“灿灿?”

金竹回过神,仰头看着唐远之,习惯性的笑了一下,只是笑容配着苍白的脸色,透着几分恍惚,“佑安……你忙完了?”

唐远之心头沉了沉,抬手摸了摸金竹的额头,果然,又发烧了!

唐远之拉过被子紧紧的包裹着金竹,一边扬声喊着外头守夜的阿四去叫张神医过来。

金竹被唐远之抱着,恍惚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哦,又发烧了啊。

唉。

“灿灿,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唐远之的声音有些低哑的问着。

“我不知道我发烧了……”金竹打了一个呵欠,在梦境里和那奸诈的老头儿讨价还价的,很累的啊。

——那老头儿看着傻乎乎的,但扯到正经事的时候,就又特别的狡诈了,呔,真是臭老头儿!

唐远之扶着金竹躺下,拉过被子掖好,一手握住金竹的手,慢慢的输入内力,一边静静的看着金竹,好看的墨色眼眸幽深得很。

——那些翻腾的担忧焦虑暴躁全部被很好的掩藏着。

但金竹,看着唐远之的眉眼,怎会看不出来?他教养了六年的熊孩子哎,更别提最近梦境里天天的重复着看这熊孩子曾经暴戾空洞的一生……

想到了,心就疼得厉害。

特别是最后,这孩子独坐赵家门前,一手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金竹的眼眶有些酸涩,嘴角却是扬起了大大的笑容,他抬手轻轻的温柔的抚了抚唐远之的眼睛,笑道,“我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最帅了!”

唐远之嗯了一声,却抿着唇,只是握紧了金竹的手,哑声开口,“我只在灿灿面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