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把她带回家,也不过是认为她在远离她的地方学坏了,想把她带回去“矫正”罢了,只等她变回从前的模样,保密好她最近的所作所为,一切又抹平了,而老家是母亲熟悉的地盘,她并不担心她能跑掉,也不用再担心他们的养老问题。
“老师们抓住了这根软肋,如果她强行带我走,就报警说她绑架、非法拘禁,并通知她的单位,而我又同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公之于众,她就暂时妥协了。”
是的,暂时。
因为她的母亲现在年富力强,还在上班,所以她觉得脸面更重要,一旦退休或者工作有威胁,就会紧紧抓牢她这个女儿,因而她接下来三年虽然远在沪市上学,却也没有那么自由了。
江南沉吟,“那你要不要现在就出国?”
童夏摇头,“如果我现在消失了,并且不再回来,她可能就不管不顾了。”
到时闹起来,烦恼的就是帮助过她的老师和同学们,她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因此,她需要稳一稳她的母亲。
江南听了点点头,只道,“你有时间去咨询下提前毕业的事宜,早一年走吧。”
童夏正经拿了毕业证离校,童母再找学校麻烦,学校就可以采取更强硬的态度和手段了。
童夏笑着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要先同江南说一声,“那我的工作时间可能就不满三年了。”
江南摆摆手,“无所谓,对了,你母亲怎么得到的消息?”
童夏表情淡了下来,“是高村,我母亲带了有人写给她的匿名信,是高村的笔记。”
而高村是在他出发回日本那天才将信件寄出的,她没想到不过和人讲述过往时,说到母亲希望她到同一单位工作,无意中提起过一次母亲的单位名,便让人记住了。
江南叹道,“跑的可真快啊。”报复回去都没机会。
童夏却没有报复的意思,她原打算到日本时报答高村的,没想到他临了搞这么一手,那他们就算两清了。
“那你还去日本吗?”江南问道。
这高村狡猾又有报复心,万一遇上,难保不会找事,到时童夏人单力薄,怕是难以应对。
童夏摇摇头,“不光他知道我的情况,我也清楚他的底细,我知道他的老家和期望工作的单位,只要避开就好了,而且日本现阶段很发达,是个值得学习的好对象,我也希望学有所成,不白费折腾这么一场。”
江南闻言不再劝她,又听着办公室其他人安慰了会儿她,大家便一起投入工作,九点多回了宿舍楼,童夏又分别去向师岚和帮助她的诗社成员们道了谢。
而童母,在学校和公安的“威胁”下,带不走童夏,也不能在沪市久留,怕引起单位注意,因住了几天,时常来盯一盯童夏,以防她逃跑,在介绍信到期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