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毛线坊制作织物的手艺也是独一份儿的,好手艺就是金子银子,有的是底气。”
听到后面这句话,几人将心重放回肚里,捏紧手中包袱微微抬头。
这边小话说完,张禹朗也已将大门敲开:“诸位里面请,孙姑姑在正厅等咱们。”
云婵率先走上前,抬腿迈入大门,其他人紧随其后,张禹朗边走边介绍。
“大门左手边这一排倒座房是护院和马夫、小厮们的住处。沿着花廊往里走是前院。”
“过了这道垂花门便是内院了,内院也是做工处。”
过了雕着莲花纹的垂花门,入眼是个大院子,院内矗着许多木架子,架上飘扬着一块块织好的绸缎、棉布。
“西厢房里是纺纱车,东边厢房里是罗机子,我们这间禄织坊是平如最大的制造坊。”
内院两侧的东西厢房内传来一阵吱嘎吱嘎的木机声,循声看去厢房门扉大敞,一群女工正在一台台木质机械前忙活。
罗机子?应该就是纺织机吧?没等云婵细瞧,张禹朗便带着她走过了。
云婵看着院内女工若有所思:“张管事,这么多女工都是城内人?”
她这回是抱着学习的心思来的,出来一次如此辛苦,自然要多学点东西,张记能将织造坊开遍各州县,是有大本事的。
张禹朗笑着答道:“自然不是,东西厢房后面各有两间空院子,女工平日就住那儿,每月四天休沐,她们再各自回家。”
云婵点点头,其余的她且慢慢观察,看看张记是如何管理女工的,银钱如何赏罚,如何定月银,每个月织造数量等等。
“到了,前面就是正厅,孙姑姑名唤惠盈。”张禹朗踏过内院门引着大家往里走。
刚走了没两步,忽然一声怒喝从紧闭的正厅门内传来。
“做梦!你娘我辛辛苦苦挣下的银子,是用来供你玩闹的?”
“什么叫玩闹!这可是我花了半个月才做出来的!”
“我现在没空与你掰扯,给我出去!”
院门哐当一声一打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夺门而出,小姑娘瓜子脸、杏核眼,漆黑瞳仁内闪着怒意。
她骤然开门,才发现院内竟有这么多人,往外猛冲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并无半点被人听到吵嚷的羞涩,大大咧咧冲张禹朗喊了声:“表哥来了。”
紧接着她视线从张禹朗身后掠过,当看到云婵时,双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