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羊毛看着挺细软,长度也不错,就是有点脏臭。
“这趟买卖值!别看它现在脏, 洗干净以后就跟棉花是一样的, 咱们把它梳顺弹松软,就能纺成线啦。”
她吞下最后一块饼, 打着哈欠从板车上拿下一小捆羊毛。
“走,咱试试看。”
昨晚他俩聊到深夜才睡下,今早差点起不来, 但云婵心里念着那车羊毛也睡不踏实, 还是起了身, 薛明照见媳妇都起来了,自也不再睡。
此时见云婵拿着羊毛往厨房灶台边走, 就知道她是要烧水洗羊毛, 挽起袖子就出门打水,水来了, 灶台也热了。
不得不说在一起干活日子久后,确实有默契呀。
云婵屏住呼吸拆开捆着羊毛的麻线,然后将它们放进温水盆子,用皂角一遍遍清洗,直将灰泥洗净,露出雪白原色。
接着将干净羊毛放在热水中浸泡,让羊毛的纤维松散,更方便纺线。
浸泡了大概有半刻钟后取出,轻轻挤压出多余水分,她将羊毛捧给门边的薛老汉和王香月。
“爹娘,你们再闻闻。”
王香月伸头去嗅,细眉微挑:“诶,还真没啥膻味了。”
云婵把羊毛放在靠近灶台的干净竹篾中,偎着灶火,让它们快些干。
趁着烘干的时间,她拉着薛明照走到院子里,随后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上尖下圆的梭形纺锤。
用树枝点着纺锤解释:“这东西叫纺锤,是用来纺线的。用木头削成这个形状,上面尖尖的,下面圆圆胖胖的,圆胖的这头下面要突出一小截,削出个能挂住线的钩子。”
语毕她侧头看他:“行吗。”
男人点点头:“没问题。”
接着她喊过站在旁边揣着手,乐呵呵看热闹的薛老汉:“爹,我还要两支小臂长的织针,两头尖一点,中间圆鼓鼓的,比手指头细一点,行吗?”
薛老汉笑眯眯道:“行,咋不行,我整个树枝,一会儿就给你削出来。”
二人领了任务一齐到柴火垛旁挑拣合适木料,王香月陪她在火边翻拨羊毛,好让它们快点干。
若非着急着手试验,放着自然晾干也没问题。
随着羊毛中的水分蒸干,逐渐蓬松起来,王香月翻翻捡捡,捏在指尖搓揉,说道。
“干了以后还挺白,确实有些像棉花呢。”
云婵从旁笑道:“羊毛比棉花保暖,而且也更结实耐用。”
薛明照的手上功夫比他爹利索,这边羊毛刚烘干,他的纺锤已经做好,还特意在地上磨了磨,确定没地方剌手才给云婵拿去。
“现在就开始纺线?”男人好奇地看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