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身上带伤脸色不好的事,王香月早上便听说了,所以一吃过饭就将她赶回了屋子休息。

云婵坐在床边整理自己带来的衣物,薛明照则在桌旁擦拭弓箭和猎刀。

每次他上山打猎少则一两日,多则五六日。眼瞅再有半个月就秋收了,到时候全家都得下地忙活,也就还能再上两次山,所以也顾不得新婚,准备后天就上山,紧着夏末动物肥壮多猎两头。

云婵透过窗子仰头看天。

明明她刚起床时还艳阳高照,可等用过早饭后天色就越来越暗,现在目光所及之处已完全被乌云笼罩,仿佛夜幕将临。

这是暴风雨要来了,她伸手按住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天空之中有云团隆起,雷声忽远忽近,能明显感觉喘不上气,身为野外生存专家,她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一旁的男人见状长眉微蹙,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低声询问:“哪里不舒服?”

云婵感受到肩上一沉,用余光瞥了一眼并没有躲开,略微摇头:“快要下雨了,感觉胸口有点闷。”

不多时,暴雨携着狂风呼啸而下,雨水倾泻如珠帘,落在泥地里汇成小溪冲刷而过,这一下就是一整个白天。

傍晚时分吃过晚饭,隔着水幕,薛老汉眺向村尾稻田,重重磕了下手中的旱烟杆。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云婵抬头望向黑压压的层云:“估计还得下一阵子呢,短时间内停不了。”

屋内三人诧异地看向她,薛老汉问道:“丫头,你咋知道的?”

糟了,一时说顺嘴了……

云婵轻咳一声,低眉解释道:“嗯、爹,您看天上这云,绵延不绝像毯子一般,形状奇奇怪怪地还很厚实,这样的云叫层云,代表雨还要下很久。”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是我爹生前教我的。”

王香月一脸新奇,摇着蒲扇追问道:“是云猎户教的啊,阿照,婵儿说得对不?”

闻言,男人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王香月登时便乐了:“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懂这些!”

而一旁的薛老汉听着他们的对话,张口吐出一口白雾,眉头紧锁,脸色有些发沉。

这雨果真没有一丝停下的意思,直到云婵准备就寝时雨点依旧大如黄豆。不过她没有心思再关注外面的大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紧紧盯着男人宽衣解带的背影,抱着被子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