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蕴和忍俊不禁。
商溯被噎了一下,小声说道:“当时等你等得忘了时间。”
“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想想男人在外面等了她一天,相蕴和便有些心疼,“宫婢们都是新调过来的,不大会做事,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商溯摇了摇头,“你那么忙,我等你是应当的。”
这人怎这般好说话?
明明他脾气不好,性子更是桀骜,可在她的事情上,却从来是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相蕴和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没有什么是应当不应当的,送出去的真心不是为了旁人来践踏的。”
相蕴和叹了一声,“三郎,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再让你等这么久了。”
政务虽忙,但难道说三两句话的时间都抽不出?
显然不是。
无论再怎样忙碌,喝水说话的时间总会有的,若是有心,便该拿出这点时间去哄人。
忙是无心之人给自己找的借口,不想见,才是真正的原因。
她不是。
她是想见商溯的。
宫婢们将偏殿收拾起来。
相蕴和送商溯去偏殿。
静谧的雪夜,只有烛火在无声而燃,摇曳的烛火拉长着两人的身影,将偏殿里的两个人衬得越发缱绻难分。
看着那双弯弯笑眼,商溯有些舍不得,倒不是因为春宵苦短,想与人共赴云雨,而是因为一种单纯的喜欢,想多看看她,多听听她的声音。
一种纯粹明澈的少年心性的喜欢。
但相蕴和这几日太累太累,他不能再耽误她的休息。
她与他不一样,他可以想不去早朝便不去朝臣,她不行,她是新朝的继承人,她身上担着九州天下的民生与太平,她不能有片刻间的懈怠。
心里虽极为舍不得,但商溯并未挽留,自己刚到偏殿,便催促相蕴和早些离开。
“你回去吧,今晚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朝。”
商溯对相蕴和说道。
相蕴和莞尔一笑。
——这人真的很好。
“你亲我一下,我就回去。”
相蕴和微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商溯好不容易平复的心一下子被勾起来,红色瞬间在他脸上蔓延。
相蕴和忍着笑,“快一点哦,不要耽误我休息——”
商溯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男人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烛火的映照下于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极漂亮也极清隽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