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以怎样的心境,在面对父母的刀剑相抵、母亲的后世恶评没有发疯?
她死的时候,分明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郎!
她没那么无坚不摧,也没那么百折不挠。
她还是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该承欢膝下的小女郎。
商溯心中一片酸涩。
像是把心脏从心口刨出来,然后泡在苦水里,广播局小说肉文还有开车小视频都在企鹅裙八爸三灵七期五叁流整理上传酸涩痛苦的味道顺着心脏蔓延到五脏六腑与四肢,让他整个人都为之失去反应。
他心疼那个小姑娘。
心疼她不过八、九岁,便要被迫撑起一切的小女郎。
“三郎?三郎?”
耳畔再次响起扈从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三郎,您怎么了?”
商溯回神。
“您想夫人了?”
商溯情绪着实不对劲,扈从声音里透着几分关切。
能让他家三郎这样失态的事情并不多,除了英年早逝的夫人,他着实想不到第二个,于是轻手轻脚递上一方锦帕,尽量以和缓的口气安慰道:“三郎,您是两王最为倚重的大将军,又与世女有青梅竹马之谊,夫人在天上看到您过得这么好,定会为您欣慰的。”
商溯这才惊觉自己眼中起了雾气。
一个与父亲决裂都没有掉过一滴泪的冷心冷肺的人,如今竟因为相蕴和的过往而痛彻心扉。
扈从的声音仍在继续,“夫人最挂念的人是您,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您。”
“只要您好好的,夫人也会好好的。”
“知道了,下去吧。”
商溯接过帕子,抬手掐了下眉心。
他想自己待一会儿,去感受一下相蕴和曾经度日如年的百年孤寂。
“喏,属下这就退下。”
扈从看了一眼把心情不好写在脸上的商溯,忍不住又补上一句,“三郎若有吩咐,只管唤属下便是,属下守在门外,哪也不去。”
商溯微颔首,一双昳丽凤目在指腹的掐弄下缓缓闭上,窗外的雪色映着他的眼尾,那个位置上有着极淡极淡的一抹红。
扈从眼观鼻,鼻观心,俯身退出房间。
三郎性格古怪,不喜与旁人分享心事,尤其是在自己母亲的事情上,更是缄默不言,鲜少在他们面前提起自己的母亲,只有在老仆面前,才会偶尔说起几句。
那个时候的三郎面上虽带嘲讽,可眼底的落寞神色却是遮不住的,像是被抛弃的小兽,窝在芭蕉叶下躲着雨,整个人湿漉漉的,却还一脸警惕看着周围。
扈从无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