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诚听完后沉默了,似乎不理解找接盘侠为啥找上了他,司瑾哼笑一声,不用想也知道后续故事,他幽幽地开口:
“可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他也受不了苦,有心之人利用了这一点,就让他找你这个头脑简单却风流多金的大冤种当接盘侠。而这事对于言儿来说利大于弊,虽然冒充皇嗣是重罪,可就像电视剧里说的,这招虽险,胜算却大,若是你被他的花言巧语和从天而降的大儿子冲昏了头脑,这王府还不就是他说了算?”
司瑾的解释直接把钱诚气笑了,他把头靠在司瑾肩上:“得,我在外界的形象啊,算是彻底挽救不回来了。”
深夜,皇帝寝宫,皇帝刚刚泡完药浴,只着寝衣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床边就多了个单膝跪着的人影。
“闲王这几日如何?”
皇帝轻声问道,当下能随意出入他寝宫的只有暗卫,而每个暗卫他都有独特的辨别方式,所以他连眼睛都没睁就知道这是他派去钱诚那边盯着的暗夜。
暗夜低头禀告着他所看到听到的,他百年难得有表情的脸上竟然带了一丝无语。这几日闲王在外风流浪荡,可只要进了清心居或云锦轩,就立刻切换人设,暗夜开始还以为他疯了,不过后来看多了就明白了,
皇帝听前半段时就睁开了眼睛,眉头逐渐蹙起,可听完后直接无奈地笑出了声,他笑叹着摇摇头,那日就不该提让他继位一事,刚回归本性的真诚孩子就又开始以荒唐做保护色了。
他笑着笑着,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一股腥甜从喉头上涌,唇角立刻滑下一抹嫣红。
暗夜神色一变,皇帝却轻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床边的方巾把嘴角血迹擦掉:“朕无妨,你去找今日闹事的小倌,问问幕后主使是谁。”
虽然皇帝已经大致猜到了,但他仍旧自欺欺人的不愿相信。
“是。”暗夜抱拳,暗卫的职责就是听话,所以他立刻起身,瞬间消失。
暗夜离开了,皇帝再次闭目,可心却再也静不下来了,他想着暗夜刚才的话,终是睁开眼低眉叹了口气。
他望着手上带血的方巾,勾唇苦笑,他本是打算亲自培养皓儿,等他长大稳了根基,就禅位给他。
可前些日子御医替他诊脉,说他年轻时伤了根本,哪怕养的再好,也活不过四十五岁,满打满算,还有四年时间,他根本活不到皓儿长大。
所以他只能曲线救国,可大儿子钱璟自十岁那年在狼群中侥幸活下来后,就变得心狠莽撞,虽然做皇帝不能心慈手软,但依钱璟当下的办事手段来看,若他为帝,绝不是个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