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时敬说话,项简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没人帮您切牛排,您觉得不舒服了,没事,我来帮你切。”
说着她就做起身的姿势,时敬连忙竖起眉,焦急地说:“你这是干嘛,坐下坐下。”
项简装傻:“那叔叔你自己切,不用我帮忙了?”
时敬有些难堪,他抿紧嘴唇,连正眼都不给项简,别别扭扭地拿起刀叉,开始吃着面前快冷掉的牛排。
谁知他刚切下来一小块,还没来得及放在嘴边,就看到黑乎乎的底部——这竟然是一块糊掉的牛排。
‘咣当’!
时敬的震惊扔下叉子,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魏海莲被吓了一跳,她一侧头就看到了盘子里那块糊掉的牛排,表情也变得很难看。
这家餐厅很出名,他们不是没有来过,只是没想到竟然有这种低级错误,时敬带着怒气按下呼叫铃。
大约过了三十秒,一位服务生就匆忙赶来,他手上还拿着一大杯花茶水,见时翊面前有空杯子,服务生还以为是屋内没有水了,立马上前倒水,却没想到因为着急,撒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他往旁边一闪,正好把剩下的水甩到了时敬身上。
这下可真是拨了老虎的胡须,本来时敬就因为项简和牛排憋了一肚子的气。
他‘砰’地拍了下桌子,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拿起手帕朝着身上胡乱擦了几下,抬眼就朝着服务生发火。
“你们是什么服务水平!还有这个牛排,竟然会做糊,这种低级错误也是你们这种档次的餐厅能犯的?什么都不用说了,给我把你们经理找来!”
服务生被骂得一句都不敢多说,点头如捣蒜,一边赔罪一边向后退,眨眼间就消失在门后。
教训了一顿餐厅的人,时敬火还没发够,他转头就对着时翊继续发怒。
“还有你,时翊,我真不知道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在这种档次的餐厅,人家把水都倒了出来,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连自己的利益都不知道维护,能成什么大器!”
魏海莲一开始还没说什么,听到时敬的这个话,也没忍住补充了几句,表情像是苦口婆心一样。
“阿翊,别怪你爸说话难听,但理是这么个理,这人啊,不能一直像个包子一样,该生气的时候就要生气,这样别人才看得起你。”
时敬瞪她一眼:“我看他不是包子,就是个窝囊废——”
“说够了吗?”
在时敬说出更难听的话时,项简打断了他,她抿了一小口杯中的红酒,另只手拖住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暴怒状态的中年男人。
“墨水在白纸上沾染了痕迹,它明知道这张纸已经有了黑墨,再染上别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还要怪白纸为什么认不出那些色彩,我从来不知道,这些墨水会如此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