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窗外,那里乌云密布,阴暗潮湿。
今天是个沉闷的雨天,就像他一样。
后来时翊才明白,阳光不一定是从窗外照来。
心口传来针扎般细碎的疼,打断了那些尘封已久的回忆。
时翊仅仅是指尖微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是他的老毛病,不足以让他变了脸色。
情绪少之又少的后果,便是转移至身体,回忆闪过其实只过了几秒,他并没觉得心情有所波动,如果不是这一下突如其来的疼痛,时翊甚至丝毫不会被影响到。
这便是他,所以没人不说他冷漠。
项简是最先扎针采血的。
时翊抱着时禾遇,她特地勇敢的上前伸出手,给小孩做个榜样,虽然凭借时禾遇的勇敢程度,绝对不会怕就是了。
一次性采血针看着很细,实际上冲击力比想象得要大的多,本来项简以为是一滴鲜血,结果没想到成了一大坨,负责采样的男职员用专用试纸,在上面蹭了一角硬币大小的血迹,采样就算是完成了。
项简怕吓到孩子,立马用棉签紧紧的按住,带有麻木的阵痛从指尖传来,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她这个人少了点矫情,多了分勇猛,像是打针之类的都是毛毛雨,连切菜被菜刀划伤哗哗往下淌血的时候,项简也只是淡定的举高这只手,用另只手拿手机搜索应对方法。
更别提胆子了,她能独自一人前往鬼屋还不带叫的,各种极限项目说上就上从不废话,体力胆识都是杠杠的。
她以前也想过自己如果不做演员能做什么,然后她就发现可以选择的太多了:运动员,探险家冒险家,极限运动教练,凶宅试睡员……
明明可以靠实力吃饭,她却偏偏选择了靠颜值。
项简采完血,时禾遇一言不发地把胳膊伸了过去,在成人手上很迷你的取血针到了小孩子面前,加上塑料外壳都快赶上他两个指节大了。
按下后面的开关,藏在外壳里面的针就会瞬间跳出再瞬间收缩,成为一颗废针,项简看到鲜血从时禾遇白葱葱的小手指流下的时候,竟然感觉比自己被扎了还要疼。
时禾遇虽然皱紧眉头抿着嘴,但还是全程一声没坑。
项简有点骄傲,对于勇敢这方面,孩子肯定是遗传的她。
三人全部采样完后,再照一张照片,所有的程序就算是结束了,往外走的路上,项简一直在思考费用的事,她是想和时翊aa的,他们现在又没什么关系,她不想让时翊一个人出钱。
可一想到他不缺钱,根本不会计较这几千,项简又迟疑了,她怕自己说出口后会变成很奇怪的人,十分斤斤计较。
“我是晚上的飞机,一起吃饭吗?”
时翊冷不丁出声,打断项简的思绪。
她没有看他,只是下意识找借口拒绝:“下午让江澄帮忙看了会孩子,就顺便在那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