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燕感觉到了这点,她微微愣怔。
舞蹈家不同于明星、歌手,没有那么多跟观众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平时乔之燕在意的,多是那些专业评论家的看法。
之前做心理咨询,也是从这点出发,越咨询越钻牛角尖。
舞团首席的位置,虽然荣耀,但也同样沉重。
为了满足评论家们严苛的期待,她对自己要求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怕被那些年轻的女孩子超过。
但曾几何时,她也只是一个热爱跳舞,只要能站上舞台,跳给观众看就很满足的女孩子而已。
是什么时候,她失去了这种初心呢?
乔之燕脸上的表情,从迷茫,逐渐变得松快。
她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首席的名号,为什么非要跟他人作比?
既然已经站到过这么高的位置。
剩下的,就是跳她所爱,做最好的自己而已。
沉重的枷锁从心口消失,乔之燕站起来,望着裴宴,笑得温和:“谢谢。”
谢谢你的喜欢,谢谢你点醒了我。
原本准备了一肚子“你有经验、有独特的气质,不会输给那些年轻女孩子”之类鸡汤的裴宴:“?”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看乔之燕的样子,好像自己想通了。
既然如此,她也柔和眉眼,真心祝愿:“祝你越跳越好,乔之燕。”
裴宴这句祝愿,一语成谶。
几天后,她从总待在裴氏食府的那几个二世祖中们口中听说,那天之后乔之燕在浔阳的两次演出评价都很好,用专业评论家的话来说,就是她“似乎因心境不同而焕然一新,成功突破了自我”。
裴宴“唔”了一声,疑惑道:“你们也会关注芭蕾演员?”
她印象中的二世祖,不应该飙车泡吧谈恋爱,总之不像是会花时间欣赏这种高雅艺术的。
那二世祖摆手说:“害,别说芭蕾了,从小被家里逼着去看歌剧、交响乐的还少么?相关的书都不知道啃了几本,芭蕾好歹小姐姐们都腿长腰细,更欣赏得来。”
裴宴:“。”
有钱人家孩子也并不容易。
剩下几个二世祖,有的是跟这位一样从小被迫熏陶,有的单纯是喜欢去舞团泡妞,还有的是女朋友喜欢看芭蕾。
最后那二世祖抱怨:“自从这些高评价传出来,最近巡演票可难抢,明天不是浔阳站最后一场?我托关系都没能抢到好位置的票,女朋友因为这跟我闹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