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封信交出来时,语气相当无奈:“二姐姐,那个柳姑娘,又写信来了,邀我用过晚膳后出去看烟花,她怎么还锲而不舍上了?”
谢意适神情微动,想起昨日自己已经跟她挑明谢意安出不去,所以这封信……是写给自己的。
可昨天分手时,她不还说让自己最近先别出门了吗?
“怪事。”谢意适看完信后没有还给谢意安,只道,“不必理会,以后再收到信,拿来给我即可。”
谢意安在她脸上没有看出困扰,也就放心地丢开手离开了。
过年母亲和弟弟都不能回外祖家,只能她一手操持,很忙的。
-
酉时,皇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席位一列列整齐排开,穿着各色官服的臣子们按照品阶从前到后落座,歌舞起,一派君臣和睦,其乐融融。
谢德明喝了两杯酒,人便开始昏昏欲睡,恍惚间听到阵阵恭维声。
“柳大人,征战三年打下旭国,功在千秋呐,老夫在此替天下百姓,敬您一杯!”
“加上我,柳大人鬓边白发为天下苍生而苦,实乃吾辈楷模啊!”
……
嗡嗡的,谢德明觉得自己脑瓜子都要炸了。
他晃悠悠站起来,虚虚朝皇帝所在的方向做了个揖,脚步一转朝殿外走去。
冰凉的夜风拂在面庞上,谢德明一脚深一脚浅偏离大路,走到不知哪处莲池边的石头上坐下。
“……无趣。”
吐出这两个字,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了见未来女婿二皇子一面而来参加了这次宫宴。
“……怎么回事,怎么他还病了出不来了,我这个老丈人,都……都来了呢!”
他说着,歪斜身子在地面抠出一块小石子,朝水面那么一扔。
啪啪,两个水漂。
“哈哈哈哈哈——”他满意地大笑起来,身子朝前探去,睁大眼睛想看清自己造成的水波纹,一不小心探过了头,重心前倾,眼看就要一个跟头栽进刺骨的池水中,“救——”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后头猛地将他扯了回来。
谢德明倒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抱着坚实的地面,缓了数息才睁开恢复些清明的双眸看向“救命恩人”。
“多谢啊,多谢——”
对上一张英挺清俊的面容,谢德明的瞳孔在对方冷淡无波的眼神中缩小,酒彻底醒了。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腰深深弯下去。
“太、太子殿下。”
傅成今俯视着他,惜字如金地吐出三个字:“谢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