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是小孩子,他也不是她的监护人。
她不同意。
——为什么要推迟?
她问,目光直直地看向男人。
尹勋瞬间明白过来,她要参加明晚的二公。
男人的眼神充满了不认同,就像看着一个发烧生病还闹着要上学考试的孩子。
稍稍缓和过来,黎绯提笔在纸上写下她的理由。
——这样不公平。
“没有什么不公平的,”男人垂下眼睫,淡淡道,“所有人都平等地获得了一周的练习时间。”
并非如此。
黎绯在意的公平,根本不是这一点。
但她也知道,从这方面,她估计无法说动这个对特权习以为常的男人,于是她转变了策略,换了一个方向下手。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不到?
尹勋的目光停顿在这个质问上。
“不。”
他生硬地给出了否定。
但是那抿起的薄唇,和微微调整的坐姿,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气氛如同凝固了一般,有些僵持不下的意味。
黎绯自从在这里坐下之后,目光便尽量避免几案上的文件,唯恐触及什么商业机密,只落座时的随便一瞥,就看见了好几个“rger”(并购)、“acquisition”(收购)的字样。
还真是“天凉王破”的霸总啊。她叹气。
此时气氛僵硬,少女如坐针毡,想着该如何说服眼前的男人,视线发散之后,一本薄薄的书便映入眼帘。
描金的“y way”以及封面上绝代佳人的油画肖像,一同闯入她的视野,
黎绯下意识去拿起,却发现在英文原版的《y way》下面,还压着一本中文版的《无远弗届》。
除了译名之外,这同样的诗集,还有一个更为明显的区别。
英文原版的《y way》封面,画着弗吉尼亚的肖像,这一幅画作同这本诗集一样传奇。
《y way》收录的是战争年代散佚的诗篇,而这幅震惊世人的画作,出土于同一年。
在诗人的身份之外,弗吉尼亚作为画家、雕塑家的身份以及艺术成就同样杰出,但这幅画像却不是出自她的笔下。
她是个女人,她很美,她是个画家,但一生都没有创作一幅自画像。
与她同一时代的画家留下了许多关于她的画,后世的人们才得以窥见那美丽的容颜。
在多个世纪以来,关于弗吉尼亚的美貌的声名,曾经一度超越她的才华。直到近现代,人们关于她艺术成就的探讨才逐渐置于对于美貌的赞誉之上。同时也一直有言论称,那些画家在画弗吉尼亚时,戴了才华的滤镜,下笔之时加了修饰与美化。
直到那年这幅画像的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