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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如安沉默着,心说难怪你这厮刚才多拿一套餐具,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她悄悄抬脚,锥子一样的细跟在他锃光瓦亮的皮鞋上留下了一个很浅的印子,这是一个警告,示意他适可而止,再腻歪就散伙。

但明面上,她手上的叉子还是干净利落地穿过蛋糕装饰用的草莓,把两口大小的蛋糕送到嘴边:“确实还可以,奶味很浓。”

符斟便高兴了起来,盯着她吃下去才道:“吃这点就差不多了,再多就该腻了,我再给你要份柠檬茶?”

“不……”

“符斟,”贺天赐终于忍不下去了,他压低了声音,但言语之间的愤怒却丝毫未减,“别太过分了!”

“?”

符斟眨了眨眼睛,笑容中也透出了一丝锋利,他的眼睛看向阮如安放在桌上的左手——素白的,空无一物的手,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她的隐有痕迹的无名指。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随即散漫道:“你令珍珠落入尘埃,还不允许别人捡起来珍惜吗?”

“……”

楚宛然微微失声:“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符斟笑容灿烂,眼底却是森寒一片,“贺总,你的秘书难道没有告诉你,阮小姐已经请了律师吗?”

“什么律师?”贺天赐一怔。

“离婚律师。”阮如安平静地说出今晚对贺天赐说的第一句话。

她抬眼,平静地对着身侧的男人道:“贺天赐,我们也该离婚了。”

“我今晚表现得不错吧?”符斟单手握着方向盘,洋洋得意。

“不做多余的动作会更好。”阮如安清清冷冷地坐在副驾驶,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

一场晚宴,几多风波。顶着周围火辣辣的视线,他们四个人较劲似的吃到晚宴散场才走。众目睽睽之下,阮如安还拒绝了贺天赐打开的车门,施施然上了符斟的车,这又给谣言平添了一抹艳色。阮如安相信用不了多久,阮贺两家婚变的消息就要传遍整个b市。到时候不用她主动联系,自然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怎么这么冷淡?为了帮你离婚,我可是把清白都赌上了。”符斟不满道。

“……大男人有什么清白可言?”

“二十一世纪了阮小姐,男人也要讲男德。别看我嘴上聊得花,实际上比你未来前任纯情多了。同样都在娱乐圈混,有些冰山那是见人就化,还得是我这种嘴软心硬的,才能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阮如安:“……闭嘴吧,让我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