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躺,不能垫东西。
至于直接朝他身上盖垃圾桶,或者搞什么流血行为,前者温嘉玉怕臭到自己,后者温嘉玉觉得还不至于,她并不是一个暴力的人。
她稍微有点公平准则在身上,祁亦斯让她做了最厌恶的事,扯出不好的回忆,她也要如此还回来。
对祁亦斯这种恶劣又傲慢的人来说,被羞辱,或许比直接被打,更能让他感到厌恶。
祁亦斯果然眉毛拧成一道绳。
出乎温嘉玉的意料,他排斥归排斥,还是依言躺了下去。
有点稀奇。
温嘉玉看他躺在地上,冷淡着一张脸辨不出情绪,似乎在等她的下一步指示,莫名来气。
他凭什么这么淡定?
难道他以为自己说给她一小时出气,就能把泳池的事抵消了?
做梦!
温嘉玉可不准备满足他这股自我感动,她抬脚就想往那张俊脸踩下去。
鞋面抬至一半,祁亦斯居然在蹙眉过后,选择直接闭上了眼睛。
似乎她的这种行为,他预先有料想到过,是一小时惩罚内,闭上眼勉强可以接受的范围。
温嘉玉才不会如他的意!
她很快想到,祁亦斯最厌恶的,还是跟女生产生肢体接触。
虽说对她好像有一定抵抗力,可如果是这种程度的接触,应该足够让他产生羞辱的感觉了吧。
于是温嘉玉飞快地脱掉玛丽珍小皮鞋,隔着柔软的长绒棉高筒袜,踩了上去。
温嘉玉成功地看到祁亦斯倏然睁眼过后,微变的脸色。
那是一种屈辱的隐忍,愤怒的火星藏在眼神中,被死死压抑不能迸发。
呼吸急促了,颈侧的血管绷紧了,侧在身侧的手也捏紧成拳头,一定在心里拼命催眠自己,是不是一直脑中重复绝对不能暴起揍她?
忍得好辛苦哦,温嘉玉很满意看到祁亦斯这种表情。
然而报复的快感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在祁亦斯缓缓将面色缓和过来,且一直没有开口骂街的情况下,过了一两分钟,温嘉玉逐渐感觉意兴阑珊。
没劲。
她宁愿祁亦斯跟她一直作对,那样她可以给予凌厉的还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隐忍、一声不吭。
他自觉屈辱又怎样,她只感觉把一根图钉戳进里而已,又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
就是俗称的一拳打在棉花上,绵软乏力的感觉。
温嘉玉又跟自己和祁亦斯犟了几分钟,挪开,把脚收进鞋面:“滚吧。”
触感即离,祁亦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慢了半拍,片刻后才道:“还没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