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变傻了记性不好,这小傻子怎么还记仇。顾煜纳闷。
顾煜看到媳妇一直不待见他,有些受挫地叹气,在寂静的夜里点起一盏油灯,拿着一把刻刀和一截软木,盘腿坐在自己的地铺上吭哧吭哧地捣鼓起来。
萧灼华透过被子的缝隙偷偷看顾煜的背影,想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顾煜身后毛毛的感觉有人在看他,回头看见萧灼华仍旧气鼓鼓蒙着被子,有些疑惑。
不一会儿,顾煜用指尖戳戳萧灼华蚕蛹般裹严全身的被子,兴致勃勃地说:“给你做了个好东西。”
萧灼华一动不动蜷在被子里,并不搭理他。
“你看看嘛,是不会枯萎的小花,也不会被捏碎。”顾煜仍是嬉皮笑脸地戳戳他,将刚刚雕刻出的一朵桃花放在萧灼华身边。
于是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走那朵桃花。
顾煜坐在床头忐忑不安地等着萧灼华答复。
“雕得还挺好看。”萧灼华掀起被子,仍是不服气地看着顾煜。
“你喜欢就好。”顾煜笑笑说。
“你还会木刻?”萧灼华放下戒备,抬眼看他。
“我爹教我的,我爹很会雕东西,小时候给我做过好多木头剑。”顾煜托腮想起了往事。
萧灼华坐起身,把木头小花当成珍宝一样装进小匣子,语气缓和地点点头:“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那你原谅我吧。”顾煜勾唇轻语,暧昧地向萧灼华凑上来。
两人的唇挨得很近,仿佛马上就能厮磨着亲咬。
萧灼华翻脸无情,嫌弃地推开顾煜的脸:“你不好,你是坏男人。”
顾煜:?
有天夜里萧灼华毒发到痛不欲生,顾煜心痛如绞地看那张熟悉的俊秀脸庞布满痛楚,床上孱弱的美人硬生生抽搐着疼晕过去,宛如暮春朝霭之徐徐将尽,无能为力之感犹如窒息的黑潮涌入心头。
顾煜虽是心急如焚又推脱不开公事,只好搬了个小几案守在萧灼华床前写奏疏,方便随时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