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在某些他不知道的日子里,凌舒竟然已经和这和这只不着调的纨绔雄虫“同居”过一段时间了?而且看大家的反应,在场四只虫中,只有他对着这件事一无所知?

凌冽当下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到愤怒好呢,抑或是——别的情绪。

总之尴尬是有的。

一方面,从心底他是特别不看好这门婚事,自己的孩子有多优秀,他比谁都清楚,对方就算是贵为镇国侯家唯一的小世子,但除了身份这一点外,实在没有其他可取之处。

可另一方面,凌舒既然和这位世子相处过一段时间,却又没有过多言语

凌冽重新审视了一下坐在对面的那位雄子。

这会儿看上去倒是乖巧,样貌嘛,倒还勉强算能配得上凌舒。

凌冽又将视线转移到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小雌子身上。

——难道是凌舒对这小子真的还挺满意?

不不不,不一定,凌冽又否定了自己。

凌舒向来就少言寡语,沉默内敛,哪怕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不满,也不是会在背后谈论的性格。

那凌舒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今天带他来镇国侯府的目的,总不至于全程只有自己在义愤填膺,一门心思要推掉这门亲事?——凌冽少有地产生了自我怀疑。

宋严的目光在凌冽凌舒两父子身上流转,眼看着凌冽一时无话可说没抹清楚状况,于是又“大义凛然”地“站”出来,递过去一个台阶,他皱着眉,一脸苦恼地说:“其实,在会议上提出

这个建议,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宋云辛太阳穴突突地跳:果然是雄父在趁人之危

“当时小舒那个处境确实不容乐观,眼看着停职都泄不了雄保协成员的愤,我一时都乱了阵脚,是绞尽脑汁想到什么招就出什么招,谁曾想雄保协还真的听进去了,你看这哎”雄父说到最后一脸懊恼,悔不当初的表情。

连宋云辛都看出了他在演戏。

雄父也真是用心良苦。什么绞尽脑汁,他百分百是早有预谋,在那样一种情况下提出履行婚约,一方面确实可能会给凌舒当时的境遇带去转圜的余地,另一方面,基本也就令婚约这件事彻彻底底的板上钉钉,将凌家父子架在了舆论和政治双重压力下,逼得他们完全没有别的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