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情逸致,付清也好奇着那些聚在一起的弟子们正说些什么,便放开了耳目。

裴明衍自然是察觉到了,但也没说什么,拉住付清的衣角,随意找了处干净的石凳:“坐下来,慢慢听。”

付清与裴明衍对视了一眼,好像每次他都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像是住进了他的脑子一般,不知为何,他并未感到不适,而是一种舒心,就像是修炼时灵力顺畅,从未阻隔般,令人身心通畅。

若是他终究破不了这无情道,隐于尘世与裴明衍一起晚年钓鱼、闲聊、农居好像也未尝不可。

“你们听说那件事了吗,是真的吗?”

思绪被不远处弟子们的交谈声打断。

“八九不离十,那位师尊都赶回来了,师命不可违。”

“放屁!”一身穿无相宗弟子校服的人开口,“那位可配不上我们仙尊,手下败将罢了。”

“可是放眼整个修真界,哪位能与仙尊拼个高下输赢呢?”另一人小声开口。

“只是可惜,清止仙尊修得无情道,终究是要杀妻证道。”一位弟子惋惜开口。

付清越发听得心惊,他们谈论的竟与秘境中一模一样,毫字不差,他率先起身开口:“走吧。”

还未迈步,手腕却被裴明衍抓住,隔着面具他看不清神情是如何,语气沉沉:“听他们说下去。”

“毕霄尊上便是清止仙尊的情劫,而且毕霄尊上是愿意的。”

此话一出,皆是寂静:“……”

原来……原来尊上早已对清止仙尊情根深种吗……

付清却是再也听不下去,拉着裴明衍便飞向内围。

推开门,殿内已坐满了人,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他看来。

无隅看见来人,眼睛一亮:“师兄,你终于来了。”

高座上,毕霄也投来视线,听不出情绪地道:“付清,你可知此事?”

就在此时,付清感到右手处抓住的手腕挣脱了开,他带着围帽,无人知晓他第一眼看向的是裴明衍。

婚事……婚事……

‘裴明衍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或是笑,眸中却是冷意,在这大殿中,所有人都想凑成毕霄和付清的婚事,他看得分明,毕霄声音虽冷,耳尖却早已爬上了红。

他只觉自己的感情无所遁形,像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影子,要躲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