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手在手机屏幕上的挂断键那里悬空了一秒,纪春潇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耐烦与苏锐说:“谢谢你对谢晴的照顾,苏教练。”
他话音刚落,那边好像终于清醒过来一样,开始密集输出:“唉?你是谢晴的家长吗?”
他声音里透着不好意思的憨笑:“其实我作为谢晴的教练,我照顾她是应……”
纪春潇最后的耐心告罄,他抬手直接就准备挂断。
这时他的腰间忽然环上一双手,接着他的左耳朵一热,有什么柔软湿热的东西短暂地与它相贴。
纪春潇僵住时,谢晴从他的手里拿过电话:“喂?苏锐?”
猫科动物耳朵灵敏,他们俩又贴得这样近。
纪春潇被谢晴搂在怀里,将对面的话语声听得一清二楚。
那位嘴碎的教练先是责问她怎么才接电话,还没等谢晴回答,他就把刚才与他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谢晴无奈地嗯了几声,她说话时下巴就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个了纪春潇一种即视感,这个场景像是他们已经结婚多年后的老夫老妻日常。
他们会在晚上彼此拥抱紧密缠绵,也会在早上醒来之后在彼此忙着洗漱时帮助对方接听通讯,再黏糊糊地抱在一起听着另一个人与通讯另一边的人交谈工作上的事情。
纪春潇的母亲婚内出轨小三,后来车祸身亡。
可就算她没死,她也没有给纪春潇足够的母爱,更没有给她的老婆商雪晴半分夫妻爱情。
在纪春潇的印象中,婚姻就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两个彼此不喜欢的人为了家族的传承被强行凑在一起,明明已经是进入现代社会的22世纪,偏偏还保持着封建社会才做的包办婚姻。
纪春潇厌恶婚姻,也厌烦alpha,一想到自己要跟alpha生活在一起,两个私下交集少得可怜的人逢年过节还要在公众面前装恩爱、送祝福,他就恶心。
想到这里的时候,谢晴那个话唠教练的叮嘱还没有结束,她与别人的通话还在继续。
谢晴的脾气要比他好上太多,她还没有挂断电话,她还在配合着对方的说教。
只是从她的肢体语言上不难看出,她对这通电话已经感到无聊了。
谢晴搂着他的腰,带着他在原地晃来晃去。
纪春潇心里吐槽着她的幼稚,身体却徐徐将自己的手掌覆在了谢晴的手掌上面。
当两人手掌叠在一起的这一刻,纪春潇感觉他的心脏深处某一个缺陷的角落似乎被填补得满满当当。
谢晴挂断电话,并随手将手机扔到沙发上之后,她整个人便懒洋洋地依偎在纪春潇的背上,“你不看看你终端上的消息?”
“嗯。”
纪春潇不看也知道上面都是什么内容,一成不变的生活对过去的他而言恰到好处,他不喜欢忽然出现的意外来打破他原有的规划。
可那种生活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就显得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