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总是恹恹的,阴郁的,眼睛的情绪少的可怜,好像这世上没有让他留恋的东西。
看人时,更是一副要刀人的表情,少有人敢和他对视。
这也不奇怪,萧秽在内行厂,干的是血腥事,再加上幼年被当成试蛊人这样不美妙的经历,让他对人充满防备。
……可不就越来越性子独了吗。
眼下,离开几天再回来,萧秽双眸依然闪烁着冷酷锋芒,但身上那股压抑着随时要爆发的阴霾散了许多。
看起来,像个还未弱冠的少年了。
“阿秽,你回来了,还顺利吗?”沈念看着阿秽,弯了弯眼睛。
萧秽未答,反问:“沈姐姐知道……那个女人在禹州?”
“是知道。”沈念没否认。
她找借口让阿秽过去办事,确实想让他去见豫王妃一眼,能解开心里的结便罢,解不开也没事。
总归有她在。
豫王妃带给他的不幸的童年,她会有这一辈子去治愈。
谁让她认这个弟弟呢。
一日是小弟,一辈子都是。
“有没有感觉出了一口恶气?”沈念笑着问萧秽,“爽快不?”
阿秽对上少女澄澈关心的眸子,阴鸷的眼睛沁上一层暖光,绷着下巴点头,“爽快!”
他难得这般鲜活,沈念眸光中的笑意晕染开,明媚如破天寒冬的第一缕春光。
“我现在相信你还没弱冠了。”
她表情促狭,似乎在说:你平时太老成了,看着比实际年纪大多啦。
阿秽默了默,到底没忍住,道:“我本来就还没弱冠。”
声音不大,架不住念念耳朵好到变态,瞬间捕捉到。
“知道啦,我们阿秽的弱冠礼怎么可以无声无息的过去,到时候一定要办的热热闹闹的。”
阿秽听到这句『我们阿秽』,白玉般的耳朵染上绯红,嘴角向上,翘起不明显的弧度。
虽不喜热闹,仍是迟疑着点了下头。
沈念高兴不已,“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阿秽的弱冠礼就由我负责了。”
又听见那声『我们阿秽』,阿秽脑海炸开喜悦的烟火,耳根的红又鲜亮了几分。
这抹红,恰好被沈念看在眼里。
冷冷清清的少年一副阴郁厌世脸,却害羞的红了耳根,纯情又容易满足的让人心软。
“害羞的阿秽真可爱。”沈念真心实意地夸。
耳根的红袭上脸颊,萧秽一阵羞耻,一句话没说秒遁了,都用上了轻功。
沈念:“???”
沈坤噗嗤笑出声。
“二哥笑什么?”沈念凶巴巴地瞪过去。
“……我笑有人居然不吃你这招。”沈坤咧着嘴道。
沈念不以为意,给他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二哥懂什么呀,阿秽那是纯情、是害羞,对男孩子来说,这是多么优秀的质量啊,不像二哥你……根本不知道脸红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