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行,庄老公安撩起眼皮,盯着许丽云片刻,沉声一喝。
“带走!”
许丽云挣扎,“不不,大哥——不不,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是大哥让我做的,小妹那儿也是大哥和她谈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东福,东福,救救妈!祥安,祥安吶……”
“我不去公安局,不去不去!”
“……”
任是许丽云挣扎,此时,她牵扯进了杀女案子,还有买卖婴孩一案,法不容情,就算是亲生的闺女,落地后便是自由人,是公民,不是她想杀就能杀的。
年轻公安身体颀长健壮,一人一边,就将许丽云架起来往前走去。
都进了警车里,许丽云翻了个身,一双手还要朝车玻璃拍来。
“放我下去,不关我的事,是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静!不然上手铐了!”年轻公安低声。
许丽云窒了窒。
她瞅了瞅外头,都是相熟的街坊邻居,只见大家伙儿两两地凑在一起,眼睛看着这边,交头接耳,似在啧啧感叹。
那看过来的眼神,搁她心里,就像是刀一样。
许丽云安静了。
要是当真被上了手铐,她以后还怎么活?怎么回将军巷的庄家?丢大脸了!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许丽云在将军巷的人缘不错,她捂住脸,心里难受得不行。
脑子突然地清明。
她怎么就走到今日这一步了?
庄老公安看了一眼警车,又回头看潘垚,视线扫过那由绯爪山茶变成观音白的山茶树,沉默片刻,道。
“这一桩事,我们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潘垚点头,“麻烦伯伯了。”
……
许风和被烧成炭块的身体也被带走了,未免走漏了风声,在现场的街坊邻居都被要求禁言,签了保证书。
倘若庄东福不是个例,卫生院那一处,怕是有大案。
接下来几日,庄老公安几人有的忙了。
……
潘垚站在树下,只见远处有汽车启动的声音,车轮轧过雪地,留下了深深的车辙子印。
瞧热闹的街坊邻居们躬着身子,手往袖筒里插去。
冬风刮得脸蛋冷冰冰的,心里却火热热,说起刚刚的事,各个意犹未尽。
“祥安呢,他媳妇做下这事,怎么也见他出来。”
“去隔壁镇打零工了,说是要年关了,怕不好过,这不,想着多赚点贴补贴补。”
“哎哎,你说,东福这件事,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