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手中出现一个匣子,紧着要将照片往匣子里收。
照片上,女人的唇角微微弯了弯,露出两颊边的两粒小酒窝。
听着这一声夫人,徐莳树皱了皱眉,瞥了徐常德一眼。
徐常德立刻噤声,不好再叫照片里的女子为夫人。
……
墓碑前,徐莳树也化了一杯水酒在灰烬中,抬脚往前。
“心狠啊,”徐常德看着照片,心中喟叹,再是否认自己是徐衍,坚持自己是徐莳树,那又有何意思?
少爷和徐衍老爷,那是同出一辙的心狠。
到底是一脉的灵魂。
只见照片中,女子身后那一排的灵牌有白烛晃晃,许是相素不成,亦或是年代久远,远远地,人瞧不清灵牌上写着何人的姓氏名字。
在最靠右边的那个位置,有一个灵牌的名字颇为清晰,前头供奉了一束的白菊。
只见菊花绽妍,似欺霜傲雪,竞相开放,和陈玉梨坟前的那一束颇为相似。
白菊后头,隐约能见,黑木灵牌上用金字写着,【先妣徐母孺人闺名玉梨之牌位】。
太师椅上,女子手中拿一枚钢镚把玩。
下一刻,钢镚化作了一块无字的灵牌。
她微微一笑,低头敛眉,想到了什么,似有无尽的甜密之意,戴着指套的手微微支起兰花指,手中出现一管紫竹兼毫,提笔而起,落笔而下。
【先考徐公讳平府君之牌位】
许是徐平人未亡,这一行字倒是不易在灵牌上着墨,忽淡忽浓模样。
“徐平,呵呵。”女子笑了笑,鬼音幽幽,有几分诡谲。
“夫人好字。”见徐莳树走远了,听不到了,徐常德乐呵了一声,这才敢夸一道好。
谁能想到,当初那丐女,竟然也能有如此的柳絮才高时。
就是可惜了,曾经千娇百宠的人,主人一遭将【鹤情】秘药凝练而出,那情谊便不再了。
瞧着夫人,想着自己曾经的心动,只有被愚弄的怒气。
缝尸匠仇家,果真有其不凡之道。主人心思缜密,心狠面冷,竟在缝尸匠仇家的一个丫头手中吃了亏,不但合魂不成,藏魂三器遗失,更被下了【鹤情】秘药,钟情于街头一个肮脏的丐女。
而如今,长生偃骨没有修成,倒要分魂苟延残喘,磋磨自己,寻长生之路。
何必呢。
身为鳖精,没什么本事,就是命长的徐常德不能理解徐衍对长生的执着。
……
第163
徐常德捧着匣子, 侧了个身,抬头看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