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祖绍威陪着黎亮亮将飞哥埋在后山湖畔,静静陪伴她许久,再处理大院的事务,转眼又近黄昏。
此刻,在夕光霞影映照的客房内,当祖绍威告知将安排他住到客栈后,一脚裹着纱布,脸上也有擦伤的张宇臣立刻开骂。
「你见色忘友……不,你是怕妻的懦夫,就因为那匹老马死了,我就得搬出去,让那女人看到我不会难过?我可是你表哥!」他气炸了,完全无法接受。
刚说完,就见祖绍威全身散发出怒火,让他气焰顿时消了一半,悻悻然道:「那好吧,去可以,但我要钱。」
他两眼森冷的看着他,「终于说出口了?」
他一愣,脸上有被看穿后的困窘,「什么意思?」
「表哥故意闹出这么大的事,不就是为了这个?」
张宇臣吞咽了一口口水,说不出话来。
祖绍威走到他面前,冷声道:「你来的时候,我跟亮亮为了龙驹的事忙得人仰马翻,无暇顾你,你虽然可在这里白吃白住,但这不是你要的生活,你要赌、要色,这里两者皆无。」
「我、我……」
「你待不下去,偏偏我又没什么表示,忙得不知时光飞逝,早过了与你说好的一个月期,」
他严峻的语气背后蕴藏着风暴,「所以,你得想办法让我迫你出去,也才能理直气壮的向我要钱。」
自己的意图全被看穿,张宇臣吓得瞪大眼。
「我错了,大错特错,我的心软造成了亮亮昨日的心痛,还有接下来的悲伤……」祖绍威其实更气自己,他知道表哥需要大笔的钱,他却忽视了这一点。
他咬咬牙,从袖口拿出一大迭银票放到桌上,「最后一次,这是买断兄弟情的价码,日后,再见也当作陌生人!」语毕,他甩袖步出房门。
张宇臣惊愕的看着桌上那一大迭银票,上前翻看,这金额比他想象的要多上数十倍……
他突然感到羞愧,他没想到在祖绍威的心里,他们的兄弟情竟值这么多。
他的盘算表弟都猜到了,惟一不知情的是这是徐士文献的计,他该不该跟他说?但这一说,连最早的算计也得全盘托出……
想了想,张宇臣终究怯步了,闷闷的叫小厮整理好行囊后,随即前去另一间客房找了徐士文,没想到,他也整理好行囊了。
张宇臣蹙眉,「你要走了?」
「嗯,我打算先进城里住一段时间,等亮亮需要我时,我再回大院。」
「不会有那么一天,她的心全在绍威身上。」他眼睛可没瞎。
徐士文神秘一笑,「难说,你呢?你的小厮怎么也背了行囊?」
张宇臣将祖绍威说的话转述给他听,听得他眼睛都亮了,乐不可支的道:「那我们一起离开吧,也住一起,表少爷可别忘了,还有东西没给我。」